“呃……”
“卑鄙!站住!”話音剛落,三尺鋪天白綾便纏住了那賊的雙腿。眼見情況危急,還是走為上策。那賊連忙丟下搶來的包袱,抽刀撕爛白綾逃跑了。
“哼!讓他跑了……”柳兮月有些失望,但包袱拿回來了,倒也不算是白忙一場。
“姑娘你受傷了?嚴不嚴重?快去大夫家瞧瞧!”
“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柳兮月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小羽,你受傷了?”
“不礙事,只是剛好擦到一點而已……”話音剛落,一陣暈眩襲來,羽步差點站不住,倒在柳兮月身上。
“這血……暗器有毒!”柳兮月心中一驚,“大娘,大夫家在哪裡?”
“就在河上游,姑娘快跟我來。”面前的少女為了幫自己追回包袱而受傷,她心裡也十分過意不去。眼下幫不上什麼忙,唯有趕緊帶她們去大夫家才是。
“這是什麼?”
面前的攤檔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美玩意,千奇百怪,大小不一,引得過路的遊人頻頻駐足。
“姑娘喜歡這布老虎?”攤販看出了端倪,“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布老虎可是我娘子花了好幾天的功夫精心製作的,只有這一隻呢!”
“布老虎……”絡緗重複著這個名字,心中的疑惑卻沒有消失,“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那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旁的夏侯懌略微訝異,“絡緗,你小時候沒玩過布老虎嗎?”
“不曾。”絡緗搖搖頭,微微垂首,“我……我們家鄉那邊,沒有這樣的玩意兒。”
“姑娘要是喜歡,我給姑娘算便宜點,六十文就行。”攤販努力想要促成這一樁生意。
“可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絡緗有些不好意思,“還玩這個,有點……”
“掌櫃,這布老虎我買了。”夏侯懌不知哪來的腦子一熱,毫不猶豫地拿出銀子。接過布老虎後,便將它遞給了絡緗:“喜歡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拿去吧。”
“這怎麼好……”絡緗搖搖頭,卻被夏侯懌打斷了:“就當是我送給你的,拿去留個紀念,也不算是白來這長安城一趟。”
絡緗怔然片刻,方才接過布老虎,聲音有些不自然:“謝謝。”
“不用不用。”夏侯懌連忙擺手。剛剛還爽快地出錢買東西,此刻心中卻泛起漣漪。
“不礙事,毒血已經吸出來了,休養幾日便好。”
大夫家裡,聽得杜大夫說出這番話,柳兮月和大娘才放下心來。
“姑娘,真是對不住啊,連累你受這種罪……”
“大娘快別這麼說。”柳兮月連忙扶起將要跪下磕頭的趙大娘,“我們走南闖北的,這點小傷見得多了,不算什麼。”
“只是我這老婆子大字不識一個,也不知道拿什麼謝你們好……”
“大娘存了這份心意,便是最好的謝禮了。”柳兮月連忙止住,“再不必為這個破費。”
“唉……可是我老了,連個手上的東西也拿不穩,偏又讓賊惦記上了……”趙大娘連聲嘆氣。柳兮月少不得勸了她一陣。眼看日漸西斜,想起大家約好在城門碰頭,便先拜託大夫照看羽步一陣,自己赴約去了。
城門下,煜燊一行人早已等待多時,見柳兮月獨自來了,少不得納悶起來。又聽說羽步受傷,便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了杜大夫家裡。
“小羽!你沒事吧?”龍洹盡力抑制內心的焦急,但還是從眉宇間看出了他的擔憂。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羽步安慰大家,“不過是劃了個小傷口,不礙事的。”
聽了大夫的病情解釋,眾人才放心下來。又想到晚上少不得要風餐露宿,便又擔憂起來。
“杜大夫,我們……我們今夜要睡在郊外,對小羽的傷不好。可否讓她今晚住在您這裡,也好有人照顧?”柳兮月懇求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以為趁著年輕受點風寒不算什麼,到老了可就苦了。”趙大娘連忙制止道,“雖說春天也快來了,可到底還是冷的天,哪能睡在郊外呢!我老婆子屋子雖然小了點,住下你們幾個倒不成問題。今晚就到我家睡去吧。”
“大娘,那怎麼行?”絡緗連忙擺手,“這可打擾你們了。”
“小姑娘說什麼客氣話,你這兩位朋友幫我追回了包袱,我正愁不知該怎麼謝你們,讓你們住一晚算什麼!再推辭可就是嫌棄我老婆子了!”
眾人無言以對,少不得答應下來。跟著趙大娘,一行人來到了長安城郊外一個不小的村落——茶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