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們騎的這兩匹馬,可都是能日行千裡的良駒?”宇文翀有些無奈,“平時連家父也捨不得騎。”
“宇文家財大氣粗,不好好利用不是太浪費了?”煜燊不同意,“況且,再好的馬不能騎又有什麼用?”
絡緗則在一旁細心地照料小聶,沒有理會兩人的打趣。
“絡緗,小聶還好吧?”宇文翀見她這幾日都沒怎麼舒展過眉頭。
“米大夫的草藥也只能暫時延緩它的病情惡化。”絡緗搖搖頭,“我擔心,它撐不了多少日子了……”
“不如我們休息一陣便出發吧。”煜燊當即提出,“今晚加緊趕路,明天應該可以到達祭都。”
“不行,晚上趕路太危險了。”宇文翀反對,“這附近太過荒涼,說不定會有魔獸出沒。”
“可是小聶的病情不能再拖了。”煜燊很堅定,“早一天到就多一分希望。我們小心些,不會有事的。”
兩人爭執了半天,最終還是宇文翀妥協了。畢竟他也不想看到絡緗一直都寢食難安提心吊膽。休息過後,三人趁著夜色啟程,藉著一點星輝趕路。快馬加鞭了一陣,不遠處忽然出現一點耀眼的紅色,像是火把,又像是紅光。
“火光,是城鎮!”煜燊興奮起來,“我們快到了!”
宇文翀也加快了馬鞭,兩匹馬追著那點紅光飛奔而去。然而跑了好一段路,紅光卻依舊是紅光,還是那副若隱若現的樣子,完全沒有變成火把的意思。
“怎麼回事?”宇文翀覺察出了不對,“煜燊,那好像不是火光!”
煜燊也停下了馬步,仔細地打量著那點茫茫夜色中僅有的紅光。紅光沒有絲毫的昏暗,耀眼的明亮彷彿穿透無盡的黑暗,映入眼簾。
“這附近……似乎沒有別的地標了。”環顧四周,宇文翀才發覺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連星光都黯淡了。
“方向應該沒有錯,這裡也沒有別的亮點了。”煜燊緊了緊拳頭,“只能向著它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絡緗還好麼?”宇文翀輕聲問。
“睡了。”煜燊往身後瞟了一眼,將聲音又壓低了一層,“她太累了。”
“走吧。”宇文翀揚起馬鞭,塵土再次飛揚了起來。
直到腳下傳來水聲,兩人才心中一驚。
河?!
眼看著那點紅光離自己似乎是近了,大了,卻沒想到竟是在一條河對面!
“這附近一帶,地圖上可沒有河啊!”宇文翀當下心中大驚,“我們迷路了。”
“我們走了多久?”煜燊問。
“大概有兩個時辰吧。”宇文翀推算,“估計還有兩個時辰才到天亮。”
“兩個時辰……”煜燊微微垂首,眉頭輕皺。思慮片刻之後,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渡河。
“反正也沒有其它可以指引我們離開的目標,就去看看吧,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煜燊勒住馬步,“宇文,你留在這裡照顧絡緗。”
“這太危險了!橫豎不過兩個時辰,何必急著去冒這個險?”宇文翀不同意,“等天亮了,我們繼續走,一天之內肯定能趕到祭都的。”
“早一刻到達,對小聶來說也是多一分希望。”煜燊抱著絡緗下了馬,“絡緗就拜託你了。”
宇文翀咬了咬下唇,神色凝重了不少。看來自己是說服不了他了。於是只好也下了馬,輕輕從煜燊懷中接過熟睡的絡緗,又叮囑他謹慎行事。“這紅光有些詭異,多加小心。”
煜燊點點頭,拴好馬匹,轉身往河中央淌去。心中默唸著不知名的咒語,在己身周圍隱隱浮現一層透明的保護層,將身邊的河水全部隔開,腳印踏在了無水的河床上,一步一步,向著那茫茫黑夜中唯一的亮光走去。
走了一陣,來到河中央,面前的水流變成了一面高掛的水牆。此時,煜燊突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暈眩。他定了定神,再一看,發現那紅光一下子竟變得近在咫尺,幾乎觸手可及。直至此時他才看清,那是一塊巨大的紅寶石,就在水牆之中。耀眼的紅色似乎還伴隨著巨大的熱量。煜燊忽然覺得燥熱無比,有那麼一剎那,他彷彿窒息了,熱得難以忍受。盡管如此,他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觸碰到水牆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沖進他的身體,一下子擊潰了他的感官。煜燊忍不住慘叫一聲,頓時失去了意識。
嗯?
這是什麼地方?
睜開眼,坐起身,面前卻是一片陌生的環境。看得出,這是一個不錯的房間,它的主人應該頗有身份。
“這位小兄弟醒了?”
伴隨著推門聲的,是一個溫和的聲音。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位打扮普通的年輕男子。這樣的衣著,大街上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