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蘿眨了下眼,沒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躲開,就這麼同他近距離地對視。
琥珀微融,流入烏墨。
“是陰陽逆陣。”
謝驚塵不知何時走過來了,冷不丁出聲嚇人一跳。
說話間的氣息拂在了尹蘿的發頂,尹蘿嗅到了謝驚塵身上的冷香,藉著起身的動作往旁邊挪了挪。
謝驚塵一頓,繼續道:
“每個陣法理論上都有陰陽逆陣,功效各不相同。陣法不是錯的,李渠拿到的方法錯了。”
蕭玄舟在一旁用帕子擦手。
這種知識並不冷僻,謝驚塵是特意說給尹蘿聽的。
分明已經這般生氣了。
“如果李渠用錯了……”
尹蘿確實對陣法不通,第一反應也就格外劍走偏鋒的直接,“那謝郗的魂魄會不會並沒有完全消失?”
謝驚塵神色一肅:“我這就傳信。”
說著就要轉身走。
最重要的事還沒結論。
尹蘿急道:“荊昆——”
“去。”
“自然要去。”
謝驚塵與蕭玄舟的聲音重疊在一處。
二人目光輕忽相撞,轉瞬掠開。
這兩位的高傲與自信,倒是如出一轍啊。
各回各車,各寫各信。
守二帶了樣東西過來,很普通的紅色編織繩,下面綴著銀色蓬鬆的狐狸毛。
……狐狸毛掛墜?
尹蘿有點難以想象姬令羽在馬車裡做手工的畫面。
“除此之外,姬公子什麼也沒帶走。”
守二改口道,“不對,那本小姐贈他的《夜月》,已經不在馬車裡了。”
尹蘿更迷惑了:
帶點錢走都比這說的通。
難道真正愛看這種書的是姬令羽,他也有顆少男心?
“我知道了。”
尹蘿將狐狸毛掛墜放在一邊,遞出信去,“馬上傳回家中。”
“是!”
懸而未決的事有了結果,尹蘿才意識到鄭醫師說的“有口氣沒松”是怎麼回事。
隊伍抵達下個城鎮。
到了客棧,尹蘿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