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見的蕭玄舟,行事過於冷硬,少了從前的圓融風範。
他沒有提前感知到有人靠近,何況還有驚塵在旁,那麼蕭玄舟應當不是因為聽到了他和尹蘿的交談內容。
謝驚塵沉思著,手指輕輕搭上桌面的一方黑紫檀盒子,被驚擾了般,垂首無言地看了片刻,掌心輕掠過盒子上方。
一隻淡藍色的鳥雀靈動地跳了出來。
靈力傳信不似塵世的紙張信件,想要留存須得特殊的方式。謝家以陣法見長,輔佐特殊的材料與鎮靈石,能夠在有限範圍內儲存靈力傳信。
鳥雀形散,化作信紙。
【盈盈一水間】
謝驚塵盯著這行字。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她倔強地站在他面前,無所顧忌地衝他喊道:“那又與你何干?”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傳這樣的信給他?
她身上頂著蕭玄舟的婚約,私自養了半妖。
還想將他收做入幕之賓嗎?
這膽大妄為的念頭迅速蔓延,茁壯地紮根在心間,張牙舞爪地吐露出將人腐蝕的毒液。
謝驚塵眼底寒霜凝聚,遽然揮手將這封信打散。
淡藍色的光暈逐漸暗淡透明,將近消弭於無形,謝驚塵翻手以指結陣勢,寥寥幾縷靈力絲線霎時收攏,化作靈力信回到盒中。
……
謝驚塵閉了閉眼,將盒子收入芥子環中,走向隔壁屋子。
謝郗被綁在凳子上。
這是比先前要彆扭得多的姿勢。
聽見動靜,謝郗笑了一聲:“謝濯啊謝濯……”
謝驚塵面色不變。
謝郗見他如此,方才滿懷感嘆地說出下半句:“你居然心悅於有夫之婦。”
“閉嘴。”
謝驚塵的聲音宛若淬了冰。
謝郗不明所以地哼笑了兩聲,這到底能不能稱作是“笑”還未可知,他氣息含混,字句卻無比清楚:“堂伯父要是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覬覦他人妻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唰——”
雪刃出竅。
佩劍橫於謝郗頸項間。
謝驚塵雙目沉沉地盯著謝郗,冷聲道:“謝郗歷來都是稱呼家主,你不是謝郗。”
“說,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