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是可以制止她的。
被撫摸的手指無可避免地升起陣陣飄渺癢意,尹蘿沒有停止,得寸進尺地想要去抓他整隻手,不得法門的胡亂動作比刀劍加身更危險折磨。
縱有桌面掩蓋,難保動作幅度大了不會被人看出來。
蕭負雪忍無可忍,手腕輕轉,將尹蘿不安分的手牢牢制在掌下。
尹蘿嘴角不甚明顯地翹了翹:
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肯回握我的手呢。
一開始不推開,不就是在放任嘛。
尹蘿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且不說她和蕭玄舟身份光明正大,就論他們之間的進度:
他都能抱她一下午,抓個手手怎麼了?
現在不刷分什麼時候刷?
修士就是好啊,有靈力滋養,連繭都不會留下,摸起來超舒服。
尹蘿仗著他壓制得沒有那麼緊,用指尖撓了撓他的掌心。
“——”
蕭負雪平穩的氣息出現了不連貫的間隔。
蕭玄舟目不斜視地品茶,淺嘗輒止,從始至終沒有投來一眼。
此刻他放下杯子,施施然看向捧著茶杯的女子:“寧小姐仍然不肯說麼?”
身份未明,但他好像已經篤定了尹蘿的猜測。
女子手顫了顫,啟唇發出了一個音節,又察覺這般對話不妥,主動摘下幕籬:“我……我叫寧芷墨,是北洲寧家的人。那、那是……”
她遲遲不肯吐露,即便這層遮掩已是搖搖欲墜,還想要為著什麼保全。
“謝家謝郗。”
蕭玄舟語調平淡地替她道明結果,口吻沉著,內裡含義卻鋒利如刃,“這樁事如今四海皆知,寧小姐求助於此,究竟是想如何應對?”
尹蘿的手從方才起就被握得更緊,掌心滲出的些微溼濡痕跡將二人相差的溫度糅合成一體,滿是灼熱的緊密。
兩廂對比,這蕭家弟弟的性子顯得疏冷許多。
不少世家子弟在面對此等情景,都要端著應有的風度,不說噓寒問暖也得是處處顧念。
他倒沒多少等候的耐性,上來便是開門見山地一針見血。
尹蘿多打量他幾眼。
視線撞上。
他視如無物地轉開,面色清淡如水。
這性子可以去和謝驚塵打擂臺了。
寧芷墨深呼吸了幾度,道:“不錯,他確實是謝郗。”
故事稍微有點曲折,並非簡單的三角戀。
寧芷墨幼年落水,得一人搭救,她以為那是謝郗,長大後再見便全力報答。謝郗提親當日,她發現當年救她的原來是家中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