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至死是少年。
尹蘿速度圓了套場面話逃離這片戰場:
“既有兄長和謝大公子坐鎮,想必書閣之事很快便能水落石出。我就不打擾兄長的正事了。”
尹飛瀾“嗯”了一聲:“回去吧,記得喝藥。”
尹蘿:“……好的。”
聽上去不是什麼好話。
她特意挑了另一條路往回走。
避免再遇到那個舌燦蓮花的詭辯人士。
沒走太遠,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在身前落下,屈膝行了一禮:“二小姐,大公子命我前來,請問有何吩咐?”
尹飛瀾在小學雞鬥狠現場居然還注意到了她是有話想問。
挺機敏的嘛。
尹蘿迂迴了一下:“除了謝家,還有別家人來了嗎?”
守一回答得很是全面:
“還有裴家的二公子,裴懷慎。但他不代表裴家,是隨著謝公子一同過來的,說是二人本在綏遊約了下棋賞景,順道來看看。如今已經走了。”
“走了?”
“是。”
守一道,“只說家中急召,並未言明具體。”
尹蘿:“裴家在中洲泗陽,千里迢迢趕到東洲來,就為了下棋賞景?”
這話誰信啊?
守一頗感意外,道:
“裴二公子愛好四處遊玩,性喜揮霍,用度奢靡,曾經從中洲一路去極西的無妄海就為了看一眼海上幻霧,去綏遊只為了下棋賞景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何況謝公子與他是至交,為知己赴約自是應當。”
尹蘿:“……”
你們沒一個人發覺謝驚塵和裴懷慎完全是兩種畫風嗎?
人設差距這麼大居然是好朋友。
而且那個什麼“性喜揮霍”,你們是被矇蔽了還是根本沒人知道裴懷慎的過去?
他可是能穿著裴家下人都不要的粗布在街邊喝碎茶的啊!
尹蘿哽了好幾秒,腦中回閃過往畫面,有種荒謬的不真實感。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花園設計是迴環形,中間有處花池,連線著外頭的活水。
尹蘿經過時瞧了一眼,黑色幽默地想到了水鬼。
這念頭剛冒出來,池底驟然冒出一隻黑乎乎的爪子,快準狠地朝著她的右腿出擊。
守一眼疾手快扔出短刀,另一手抽出劍將尹蘿護到身後。
池底水流呈逆時針急速流動,那隻斷了爪子的黑色水怪一下子分裂出數個,齊齊跳上來。
尹蘿眼前一花,大概七八名黑衣人站在了守一的兩側,都拿著相同樣式的劍,穿著也差不多。
一看就知道是尹家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