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玩耍的時候,紀伊白和孔陽州就在不遠的滑滑梯邊上看著。
其他家長都陪在孩子身邊,就他們兩個站在一旁讓孩子自己玩,顯得有些顯眼,有人認出這就是剛才吵架的夫妻,都多看了幾眼。
紀伊白感到渾身不自在,雖然女兒就在眼前,但是她還希望可以更近一點跟著女兒,最好就在女兒的屁股後面,盯著她不讓她做不應該做的事情。
孔陽州虛虛地握著妻子的手,欣慰地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讓她自己找小夥伴玩,她會比跟在我們身邊更開心,更放得開。”
紀伊白不出聲,顯然還在賭氣。
“其實那個小男孩也沒有我們想的這麼壞。”孔陽州突然轉移話題。
“哼,不聽老師的指揮,就在剛才他還在擾亂別人玩遊戲,跟老師對著幹,之前還偷拿了自己父母的手機出來玩,你說他不壞嗎?”紀伊白倒是對高玉樹這些壞事記得一清二楚。
孔陽州笑了,“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家女兒不也偷拿過我們的手機嗎?那我們家女兒也是小壞蛋?你沒有注意到剛才我們吵架的時候,他突然走過來嗎?”
丈夫這些話讓紀伊白找不到反駁的點,但要說剛才那個小男孩走過來找天微,這還能有什麼深意?
“不就是想找我們家女兒玩嗎?小孩的一個小舉動,還會有什麼深意,你也不要把小孩想的太複雜了,小孩子懂什麼。”紀伊白嗤笑。
孔陽州也笑,笑的有點無奈,“你敢說,如果他剛才沒有過來,你不會跟我繼續若無旁人地吵下去?而且還是當著天微的面吵。我都後悔了,我們吵起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照顧到天微的感受。”
紀伊白閉著眼睛想了想,突然不說話了。
下午四點半,兒童節活動結束,孔天微小揹包裡空空的,什麼獎勵都沒有拿。
因為父母在一旁看著,她就算玩遊戲勝出也沒有心情挑選獎勵,她想要的父母不會讓她拿,拿她不想要的也沒什麼意義。
回去之前還要集合一下,孔天微被夾在爸爸媽媽中間,總是想找找高玉樹。
找了一會才發現高玉樹站在一個姐姐的旁邊,那個姐姐好像是臨時保姆,在高玉樹的爸爸媽媽很忙的時候過來照顧高玉樹的。
保姆姐姐對高玉樹賠著笑臉,似乎是想幫高玉樹拿包。
高玉樹拽拽地包著小書包,不給。
保姆姐姐好像又哄了好一會,但高玉樹根本就沒理保姆姐姐,倒是在發現她的目光之後,他呲著牙笑的很調皮。
孔天微也撲哧一聲笑了。
“天微,笑什麼呢?”孔陽州聽到女兒的笑聲,揉了揉女兒的頭發。
孔天微搖頭,仰著頭看向媽媽。
也不知道媽媽是不是生氣了,從集合到現在就沒有說過話。
還是不喜歡她跟高玉樹接觸嗎?
孔天微有點失落,她也弄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喜歡跟高玉樹一起玩,可能是因為覺得他們有相似之處,也可能是因為她其實心底一直在羨慕著他,想成為他這樣瀟灑自在活著的人。
只是因為媽媽不喜歡,她要連她的喜好都要剋制嗎?
可是前世她已經吃夠這種苦頭了,也嘗到了苦澀的後果,這輩子,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為什麼就不能學著強硬一點呢?
原來光是改變測智商的結果是沒有多大用處的,歸根結底,其實還是她自己要做出真正的改變。
不要再總是屈服於媽媽的控制了好不好?走出來好不好?
回去的路上,氣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