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蘇黎沒能說出來,因為蘇世一蠻橫的將她扯到懷裡,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她說的那些話越來越難聽,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想要阻止她說下去,他只能去堵她的嘴。
他捧著她的臉,蠻橫的吻著她,他的力量那麼大,她無論怎樣掙紮推拒,他都不鬆手。她活生生地被氣哭了。
她一哭,他的力量就全沒有了,她終於推開了他,巴掌隨後而至,卻又被他極快的擒住手腕,他手上的力量很大,她掙紮著要脫離他的鉗制,他卻攥得更緊了。
她緊咬著嘴唇,看著他的眼神鋒利的像刀子:“蘇世一,就因為你知道我打不過你,所以你就要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嗎?”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沒有一絲星芒,可痛楚卻那麼明顯:“我欺負你?我怎麼敢欺負你,是你在欺負我。”
“我欺負你?我欺負的了你嗎?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內心有深情的人,我以為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在我們交往期間做那些惡心的事情;我以為你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不愛會直接分手,也不會敷衍;我問你跟江心嶼什麼關系,你告訴我只是搭檔,我問你跟安龍什麼關系,你也說只是搭檔,而事實是這兩個人都是你的情人。我知道的是她們兩個,我不知道的,不知還有多少。蘇世一,這就是你的深情,這就是你所謂的除了我沒有愛過別的女人。”蘇黎一聽他要倒打一耙,瞬間就怒了。
“可是我愛你啊。”面對她的指責,蘇世一倉皇失措,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那樣,茫然又無助:“我對其他人都是假的,只有對你是真的。”
蘇黎搖了搖頭,把眼淚都搖落了:“我沒有辦法分辯你對別人的假和對我的真有什麼不同,語言和內心是不可靠的,我只相信什麼人做什麼事,一個人若是背叛了我,那隻能說明他不愛我。一個人若是愛我,他是不會背叛我的。”她緩和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和:“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我們之間絕對不會再有和平了,分手吧。”
蘇世一的臉變得煞白煞白的,他攥著她的那隻手猛地一用力,將她拽到了跟前,另一隻手卡住了她的喉嚨。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他卡著她的喉嚨,彷彿抓著的是一隻受傷的小鳥,只要他稍微一使勁,她就會撲稜著死去,又彷彿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撲稜著飛走。他不敢放手,又不敢用力,又痛苦又絕望:“說你跟程歐之間什麼都沒有,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說你會永遠愛我,說。”
蘇黎雙手握住他卡住自己喉嚨的那隻手,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他望著她的眼睛,裡邊全是哀求,苦苦的哀求:“說,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
明明呼吸已經不暢了,可蘇黎卻一點不害怕,她不相信蘇世一真的會傷害自己,她不怕他。
她不掙紮也不開口求饒,就死死地盯著他。
她總說蘇世一有雙厲害的眼睛,她不知道她這雙眼睛也是頂厲害的。
蘇世一忽然把手鬆開,她猛地喘了一口氣。
蘇世一雙手捧住她的臉,聲音又啞又痛:“蘇黎,說你愛我,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她脖頸上有他抓出的兩道血痕。
蘇黎冷冷地瞧著他:“還要再來一次嗎?如果不來,我就出去了,只要我走出這個門,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剛邁出去一步,忽然聽到他問:“所以呢,你是真的無所謂了,對嗎?不管我跟哪個女人調情,和哪個女人做1愛,你都不在乎了,對嗎?不管我如何酗酒買醉生不如死,無論我怎樣放縱自己毀滅自己,這些你通通都不在乎了,對嗎?”
胸口像刺進了冰渣子一樣,痛快並存。蘇黎攥緊了自己的手,冷冷道:“隨便你。”
常雲和黃茜正站在門外的走廊上觀望,見蘇黎走出來,臉色並不怎麼好,就知道兩人又談崩了。
蘇黎對常雲道:“你先定回北京的機票,越快越好,然後幫我把房間的東西收拾一下,收拾完我們就去機場。”
常雲小心翼翼的說:“知秋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她馬上就到了。”
蘇黎道:“那就多定一張機票,讓她跟我們一塊回去。”
黃茜一把攔住她,說:“黎姐,世一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時正在錄制現場,一聽你要跟他分手,不管不顧的就跑了過來,今天這事在熱搜上掛了一整天,他被罵了一整天,再加上你跟程歐不避嫌來大理,他又被人嘲笑戴綠帽子......我覺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罵就罵吧,但既然捱了這個罵,就要值得,你們好歹把問題解決了,不能每次都是他追你走,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問題?”
黃茜壓著自己的不滿,說了這一通話,蘇黎沒打斷她。等她說完了,蘇黎扭頭問道:“小黃,你是他的助理,你知道他的事情比我多,我有件事要問你,安龍真的只是他的搭檔嗎?”
黃茜不說話了,她忽然知道蘇黎這些天在鬧什麼了,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一句別的話:“世一他很愛你,我沒見過他這麼愛一個人。”
蘇黎聽到這句話,臉上維持的假笑消失了,她冷冷道:“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這麼厭惡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