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愷看到蘇黎後,信步走了過來。
蘇黎把打火機遞給他,連愷用完之後還給她,在煙霧繚繞中打趣道:“別看這玩意兒便宜,但真好用。”
蘇黎的打火機是路邊商店裡買的,有很多種顏色的那種,蘇黎一次性買了好多。見連愷這麼說,從兜裡摸出一個嶄新的遞給他:“送你一個。”是一樣的打火機,只是顏色不一樣,但都是那種劣質的豔俗的顏色。
連愷接過來道:“你沒事往身上放這麼多打火機幹什麼?”
這時是2015年的1月,橫店的氣溫已經接近零度,寒風瑟瑟,蘇黎一隻手插在棉大衣裡,另一隻手夾著煙道:“防範於未然嘛,難不成想抽煙時,要像你這樣到處找火機,多不合適。”
連愷指了指黑漆漆的夜色:“橫店的夜色裡藏著很多狗仔,你一個女演員,這麼肆無忌憚的在路邊抽煙,小心被拍到。”
蘇黎不屑道:“這年頭誰不抽煙,抽煙乃人之常情,我不是殺人放火,他們愛怎麼拍就怎麼拍,如果要真有人因此罵我,我無話可說。”
連愷把煙頭扔在地上碾了碾:“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
蘇黎看著他,彷彿在問他想起了誰。
連愷道:“林非也老這麼吊兒郎當,幹什麼都不避諱,狗仔愛怎麼拍就怎麼拍,他說他問心無愧。”
蘇黎呵呵一笑:“他倒是真不在乎,都被拍成情聖了,還那麼招搖過市。”
連愷辨認出了她話中的嘲弄,有些奇怪:“他得罪過你?我聽你話裡的意思,好像對他很有意見似的。”
蘇黎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話,覺得評價一個不相幹的人,這麼說是有點不善,就笑著解釋:“我對他真沒意見,但是是有點刻薄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連愷見她也抽完了煙,就道:“進去吧,這大冷天的。”兩人就一起回了店裡。
回到酒店洗漱之後已是淩晨三點多了,助理臨走之前把鬧鐘給她定好擺在床頭,雖說第二天沒有大早上的戲,但蘇黎還是把鬧鐘從九點調到了七點,準備開拍之前先去背會兒臺詞。
因為拍攝不是按照故事的發展順序拍的,而是每去一個場地,就要把發生在這個場地的所有戲份都拍了,這就要演員熟讀劇本,能立刻判斷出這場戲在劇本的那個階段,人物關系走到了什麼境地,擁有什麼樣的情感,情緒累積到了什麼程度……
譬如《伽藍傳》中有場女主搶婚的戲碼,在劇本的中間部分,是本劇的第一個大高潮。原本搶婚戲排到最後比較好,畢竟感情有了累積,再爆發會更有感染力,結果為了配合範寧和連愷的戲份,一進組就拍了這場高潮戲。
如今拍的是開頭,雖然戲份有跳躍,但幅度沒那麼大,倒是比較順利。
唯一讓蘇黎堵得慌的就是程歐的態度。
除了正常的拍攝之外,他幾乎不怎麼跟自己互動,這讓蘇黎有些納悶。男女主私下連互動也沒有,甚至還有了避嫌的意思,怎麼炒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