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禁的鈴聲響起來時,蘇黎拿起來問是誰,那廂回複是快遞,她就開了門禁。開啟門看到的卻是身穿快遞制服,帶著鴨舌帽的蘇世一。
蘇世一一見到她就說剛才電梯裡有個阿姨一直在盯著他看,不知道是不是被認出來了。
蘇世一說這話時,微微偏著頭,有種特別苦惱的孩子氣。
蘇黎忽然覺得天旋地轉,有種撐不住的感覺。
是,蘇黎發現自己對蘇世一真心實意了。他的掙紮苦澀甜蜜,他的狡猾冷漠謊言,她照盤全收了。她像愛自己一樣愛他,她像愛那個孤僻的男生一樣去愛他,這是闊別多年,她再次把心髒交給一個人,讓他隨意拿捏。
她問:“你怎麼來了?”
蘇世一對她的防備微微有些不滿:“你準備一直讓我站在門口?”
蘇黎盯著他,像是不準備讓他進來,因為她知道他進來了,那就是她災難的開始。她看著他,但很快就敗下陣來。
蘇世一進來之後將手裡託著的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蘇黎問。
蘇世一道:“你自己看。”
蘇黎在他的目光下開啟盒子。盒子裡裝著之前被她退回去的藍紗裙。
蘇世一幾乎是命令式的語氣:“穿上。”
蘇黎沒動,蘇世一的手指輕輕拂過裙子,帶著憐愛的輕柔,眼睛卻注視她:“你想讓我親自動手嗎?我可是非常願意效勞的。”
她拿著裙子進了臥室。
那條抹胸的藍裙子,藍紗綴著絹花,層層疊疊,蓬起來又垂到地上,唯有正面,藍紗只到膝蓋上就沒了,露出白皙的雙腿。蘇黎剛剛穿上,還沒來得及拉上背後的暗鏈,蘇世一就從客廳進了臥室。
蘇黎似乎有這樣的心理準備,蘇世一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循規蹈矩,她倒是沒有多驚訝。相反蘇世一見她沒有被自己嚇得花容失色,反倒有些失望似的。
蘇世一靠在門口,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一番,似乎她是一盆罕見的珍稀植物,如今他跋山涉水見到了,自然要好好去欣賞。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蘇黎反倒不糾結了,她提著拖地的裙尾,看著他,似乎在向他求助。蘇世一接收到求救的訊號之後,輕聲笑了一下,然後走到她身後,去幫她拉上禮服的拉鏈。
未拉上拉鏈的禮服把後背那一大片春光暴露出來。這是一具年輕的身體,肌膚細膩雪白,像剛剝了殼的雞蛋,湊近了還能聞到椰子的香味。蘇世一的手指順著露出來的脊背,一路下滑。有意無意,舉重若輕,像在撩撥,又像是在撫慰。
蘇黎的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
這隻手最後落在腰際,扶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替她將拉鏈緩緩拉上去。
蘇黎垂眸道了一句謝。
蘇世一沒說話,而是握著他的雙肩,低頭把唇印到了她裸|露的肩上。
蘇黎全身流過一陣可怕的顫慄。
蘇世一將她扳過來,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聲音低沉又蠱惑:“蘇黎,你知道嗎,第一次在朱雀獎的後臺見到你,我就想同你做|愛。”
他的目光落在她嘴唇上:“想的我寢食難安,食不下咽,你懂這種感覺嗎?”
她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似乎是不相信這句幾乎是發自真心的話:“真的嗎?”
蘇世一的目光變得幽暗起來:“你試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話音剛落,他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們像是一點就著的幹柴烈火,開始瘋狂的接吻,近乎野蠻的撕扯,像是被壓抑之後的觸底反彈,迫不及待的想從彼此身體裡汲取溫暖和力量。
他的手指就是一簇火,將她全部點燃,然後由著她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焚燒一切。
極樂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