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坐在嘉賓席位上,看著頒獎獎臺上談笑風生插科打諢的頒獎嘉賓,太陽xue處的神經一陣陣地突突著。
朱雀獎、金龍獎、白虎獎是國內電影界三大獎項。在這三大獎中又屬金龍獎含金量最高,和港臺的金鯨獎、金影獎並稱華語電影三大獎。
朱雀獎、白虎獎和金龍獎在創獎之初,原無高低之分,但隨著影視市場的空前繁榮,朱雀獎和白虎獎日益商業化,導致其衡量電影的藝術標準逐漸降低,影響力連年下降,日漸沒落成一個二流獎項。
往年的朱雀獎來的多是一些老藝術家、老導演,他們肩負傳承精神,要給獎項撐場,今年卻突然來了許多當下炙手可熱的明星演員,也算得上星星熠熠了。
別看朱雀獎是一個二流獎項,即便它再二流,蘇黎本來也是沒資格參加的,若不是她主演的小成本電影《春曉》被提名了最佳女主,她這會兒可能正在家裡抱著電腦看直播呢。
《春曉》的投資製作極其捉襟見肘,成片也略顯簡陋,就是這樣一部電影,卻被提名了最佳女主角、最佳剪輯、最佳電影三項大獎。
導演彭陽開玩笑,說《春曉》之所以能提名,不是因為電影有多好,而是因為報名參加獎項角逐的電影太少,加上《春曉》是小成本文藝電影,給它提名,評委會純粹是想表達電影節對國産小成本電影的支援,用以提升獎項的意義罷了。
彭陽一行人走完紅毯後,去後臺休息室休息。
雖然朱雀獎的影響力已經不行了,但畢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頒獎典禮,隨著越來越臨近的頒獎典禮,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為了轉移注意力,大家討論起了哪些電影和演員最有可能拿獎。談到最佳女主角獎時,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因為獲得提名的女演員裡,有一個連入圍都是笑話的江心嶼。
《春曉》的剪輯道:“一個只會拍廣告和雜志,表演像背課文一樣的演員,能入圍最佳女主角提名,也是今年朱雀獎最惹人注目的新鮮事了。”
《春曉》的編劇往後一靠:“提名訊息出來的時候,全網都在嘲笑她、蘇世一和洛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評委會是在拿他們開玩笑。我原以為這麼尷尬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會來,誰知一個個的都來了,挺熱鬧。”
彭陽道:“我們家小侄女特別喜歡蘇世一,天天吵著嚷著要嫁給他,我問她喜歡蘇世一什麼,你們猜她怎麼回答?她說他看起來很孤獨,她很心疼,很想保護他。”
剪輯和編劇面面相覷。
彭陽一副理解無能的樣子:“現在的小孩子想法都太奇怪了,他們知道什麼是孤獨嗎?”
編劇往前探了探身體:“蘇世一不是雙麼?”
剪輯道:“這個我也聽說了,但沒實錘,只是謠言吧。”
編劇搖了搖頭:“不是謠言,我一個同學在劇組做編劇,他親眼看到蘇世一和一個男編導行為曖昧,不可言說…….”
彭陽:“看他那副風流形態,倒是有點這個意思。”
……
三個大老爺們討論起娛樂圈的八卦,熱情絲毫不比女人低。蘇黎起身去上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後,正撞上迎面走來的一波人,掛著工作牌的工作人員滿臉堆笑的在前面引路。
蘇黎嘆了口氣,下意識的貼著牆根走,以免擋了這些“大牌”的路。但她又實在好奇,這位在眾人的簇擁下迎面走來的“大牌”到底是誰,於是就拿眼睛的餘光去瞟。
瞟到那個人影時,蘇黎心中一緊。
蘇黎沒來及躲,江心嶼就已經看到她,不僅看到了她,還停了下來。
江心嶼的目光刺拉拉的落在她身上,在那樣的目光裡,蘇黎有種被人扒了衣服,赤1裸1裸地被人圍觀的屈辱感,她攥緊了手心。
助理糖糖看見江心嶼的神色不太對,也看向了牆根上這位寒酸的十八線。
江心嶼的目光定格在蘇黎那條色彩鮮豔的裙子上,她彎起嘴角,嘲弄道:“我以為你的陽關大道有多厲害。”
蘇黎攥緊雙手,臉上卻給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聲音也是細細的,軟軟的:“雖然我們走了兩條路,但最後不還是照樣同臺麼?殊途同歸罷了。”
江心嶼像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她不顧女明星在公眾場合的形象,哈哈大笑了起來:“殊途同歸?”她像看一個被蒙在鼓裡的可憐蟲:“就算殊途同歸,就算同臺競技,你也是我的陪襯,你跟其他三個人都是我的陪襯,不然你以為這樣的頒獎典禮,請得動我?”
江心嶼這麼赤·裸裸地嘲笑她大學同期的密友,嘲笑她的天真,嘲笑她的後知後覺。
蘇黎雖然聽說過朱雀獎內定的傳聞,卻一直抱著某種僥幸的心理,她總想著萬一呢,所以聽到江心嶼這麼說,她全身的血都涼掉了。
江心嶼往前走了兩步,裸色拽地的魚尾服勾勒出姣好的身體曲線,她俯在蘇黎耳旁:“你想憑獎項上位?蘇黎,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