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姆斯.盧平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看著盧平溫和的眼睛,阿莎梅爾感覺自己氣勢瞬時矮了一截。
“...盧平教授...”阿莎梅爾小聲地開口,低下了頭,“...對不起...”
赫奇帕奇準則之一:做錯事立馬道歉。
盧平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示意她跟著自己。
阿莎梅爾跟著盧平離開了魔藥教授辦公室,走到了一段路程後,“盧平教授,不去阻止他們嗎?”
“他們早晚會打一架的,現在在霍格沃茨打完至少還可以去醫療室。”盧平腳下動作依然沒有停頓。
狼教授這麼佛系的嗎!?阿莎梅爾驚訝看著前面腰背挺直的盧平。
順著七拐八彎的樓梯,阿莎梅爾跟著盧平來到了黑魔法防禦教授辦公室,進去後,盧平用魔杖把一張羊皮紙變成玻璃杯,給她到了一些橙汁。
阿莎梅爾有些拘謹地接過盧平遞過來的杯子,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負責解答你的疑問的。”盧平除了月圓之夜,其餘時候都是溫潤友好的。
“......斯內普教授和布萊克先生都在為...一個叫...格妮的女人在爭吵嗎?”阿莎梅爾磕磕絆絆地問出這句話。
“......是的,格妮是你的親生母親。”盧平嘆了一口氣,淺棕色眼睛流露出懷念與痛苦,讓阿莎梅爾一時吶吶無言。
過了許久,阿莎梅爾繼續開口:“為什麼,是因為他們都喜歡格...我的生母嗎?”
“格諾絲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孩。”盧平扯了扯嘴角,想要自己變得淡然一點但他艱難地做了幾次,失敗了,“霍格沃茨半個學校的男生都在為她心動......包括...我。”
這訊息量有點大啊,阿莎梅爾掩飾地喝了一口橙汁,想到博格特變的格諾絲.貝德維爾,“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嗎?”
“不,長得好看的學生不止她一個,哈利的母親莉莉.伊萬斯還是格蘭芬多之花,但遠遠沒有格諾絲那樣受歡迎。”盧平感覺自己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了,趁著前面的女孩沒注意悄悄按了按眼角,“格諾絲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她沒有學院偏見,總是保護弱小的人。我們當年對西弗勒斯很不友善,斯萊特林同院同學只是冷眼旁觀,但格諾絲站出來把我們狠狠教訓了一通。”
“是嗎......”一直把自己親媽當成無敵瑪麗蘇的阿莎梅爾心虛地開口接道。
“是的——格諾絲偶然知道我......有些無法說出口的事,但她身為與格蘭芬多對立的斯萊特林,卻幫我隱瞞這件事,並且為我尋找解決的方法......”盧平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最終還是無法把她和格諾絲串聯起來,她們兩個人性格和喜好截然不同,雖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聽起來...我生母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呢,我完全無法與她相比。”阿莎梅爾笑了笑,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她忽然明白自己的博格特為啥是格諾絲.貝德維爾,因為她一直都想變得和自己生母一樣優秀,但是卻對她所達到的成就遙不可及,久而久之,這件事成了她的心魔,也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於是開始懼怕知道有關於自己母親的過往,阿莎梅爾內心莫名的驕傲無法讓她平靜地聽著別人對自己母親發出贊嘆地感慨,這樣會讓她更清楚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差勁。
“你不必與她比較,我想,無論是格諾絲,還是西弗勒斯和大腳板都希望你可以活的更像自己,而不是和自己母親活成一個模樣。”盧平緩緩彎下腰,抽出阿莎梅爾攥得緊緊的杯子。自小與常人不同的經歷造就盧平內心敏感細膩,他在看到阿莎梅爾博格特的第一眼就明白麵前女孩一直被困在一種名曰‘母親’的囚籠中,無法飛翔。
“恩,謝謝你,盧平教授。”阿莎梅爾抬起頭,看著盧平棕色的眼睛,感覺自己心中的巨石墜地了,“我希望下學年您可以繼續當我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
“這個...很抱歉。”盧平在阿莎梅爾意外的眼神中開口,“西弗勒斯研究出來對我的病很有幫助的魔藥,所以我要接受自療,直到成為一個健康的人。”
難道斯內普教授已經改良完狼毒試劑了?阿莎梅爾聽著盧平的話有些驚訝,但又很開心,“那希望您快點好起來啊。”
“會的,病好了之後我會繼續來霍格沃茨教書,這次就是長久的——”盧平臉上浮現一種名為開心的情緒,這是阿莎梅爾從未見到的,平日裡盧平微笑中總是有股憂鬱,倒像是心思細膩敏感的拉文克勞。
臨走前,阿莎梅爾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教授...您知道我的生父是誰嗎?”
“很抱歉,這個我無法回答。”盧平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下搖搖頭,感覺心髒隱隱發痛,“格諾絲消失了一段時間,我們再次見面時她已經懷孕了,但她一直沒有說孩子生父的事。過了不久,她又消失了。貝德維爾莊園自動封閉,也等於告訴眾人...她已經...回到了梅林的懷抱。”
阿莎梅爾看著聲音有些哽咽的盧平,默默地點頭離開,輕輕地帶上木門。屋外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阿莎梅爾表情木木的轉身往自己的寢室走去,她的父親到底是誰呢?難道自己是一個私生子嗎?為什麼貝德維爾這個代表圓桌騎士的姓氏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一個又一個疑問在阿莎梅爾腦海中出現,就像金魚在透明魚缸裡吐出一個又一個泡泡。
大步走回寢室的,阿莎梅爾路過一樓灌木叢附近時,發現漢娜緊緊蜷縮成一團。
“嘿,漢娜,怎麼了?”阿莎梅爾收拾好情緒,擔憂地走到漢娜身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漢娜的後背。
“...梅爾...我是不是很笨...很沒用...”漢娜抬起頭,露出滿臉淚花的圓臉,聲音抽抽搭搭的。
阿莎梅爾嚇了一跳,她第一次看到天生樂觀的好友露出這種表情,“怎麼會呢?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還是有誰在背後說你壞話了?”阿莎梅爾把小女生之間各種小手段都想了一遍。
漢娜搖了搖頭,“...沒...沒人欺負我,我覺得自己...沒有...沒有賽琳娜那麼受歡迎...沒有...凱特家世那麼好...還沒有梅爾你那麼好看...學習那麼好...嗚嗚嗚...”
聽著漢娜一邊哭一邊說,阿莎梅爾好不容易把她的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恍然大悟,青春期女孩子們就像盛開的花朵,都希望自己是花園最美麗的花,在同伴比她優秀得多的時候,自然而然忍不住和好友保持距離,不希望成為襯託的綠葉。
反應遲鈍的阿莎梅爾明白漢娜為啥突然不和她們一起吃飯了,想讓別人心情好的辦法就是告訴她自己更慘,“那個...漢娜,你已經很棒了,情人節的時候,你收到一張賀卡,我還一張都沒收到呢。”
想到這兒,阿莎梅爾更感覺自己一點都沒有遺傳到親媽的魅力,今年情人節她一張賀卡都沒有!還不如去年小愛神念搞笑詩呢!自己好歹是學習好,魁地奇好,長得也不差,為啥就沒有人表白呢!!!
情人節那天,已經有眾人皆知男友的賽琳娜都有三張賀卡,她一臉興奮地把這三張賀卡寄給伍德,不一會兒伍德的貓頭鷹就送來一打粉色的信封,讓賽琳娜笑得更迷人了。凱特收了十五張賀卡,認真地一一寫信回絕。漢娜收到一封來自格蘭芬多的賀卡,約她去黑湖散步。阿莎梅爾孤零零的看著悠閑的梳著羽毛的阿波羅。
“...那個格蘭芬多約我出去,只是在詢問凱特的事...他根本不喜歡我!”漢娜聲音沙啞,眼睛通紅,“雖然不知道你一封情書也沒收到,但斯萊特林的馬爾福一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