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持有的,傳說是鬼神秘寶,當年魔尊以己身鮮血血祭之,以融煉南巫天巫峽所有仙煞之力,今魔尊已死,則將以魔尊後代血祭,激發其力。”
看著無上秘寶,柳亦輕臉色凝重,略微嘆道:“只是此寶經過魔井祭煉,邪性無比,一但血祭必然會停不下,故我開啟血祭,剩下的都只能由冷師弟承受了。”
當看到眼前之物,冷幽隱隱已猜到自己的下場——
拼死拼活,最後只是替人去死的犧牲祭品。
“原本我一直奇怪,兩巨擘之外出現了通神境者,無情殿主乃無情之輩,對於這等存在必然是要麼收入殿下要麼果斷除之,絕不會放任,可事實上,他似乎不予半點重視。本以為這是因為親近聖道小主之故,原來卻不是……”
“原來冷幽早就懷疑了呀!”紫舞驚訝嬌呼。
“……這又能如何……”冷幽盡力抵抗渾噩的思緒,有些慘烈回應:“還是沒想到會無從招架,業火庇護,萬法不侵,始終都未到察覺到底是什麼時候中的招。”
柳亦輕嘆道:“我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什麼,魔尊據殘經只言片語推斷,很可能是與業火殺陣齊名的魂引。”
“種魂引……”
傳說之法,怎可能說出現就出現的。
冷幽全身驟然如墜冰窟,臉色變了又變,看向紫舞,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現在冷幽還怎麼會不明白,疲憊道:“原來你說嫁給周勝,就是倚仗此故。”
紫舞緊緊抓著冷幽的手不放,俏生生的,神態令人萬分心疼,冷幽微甩了甩頭,此時已不能肯定看到的是否是紫舞真正的模樣。
被冷幽看得嬌臉一臉無辜,紫舞幽幽嬌聲道:“古漠古寶出世,冷幽活到了最後,魔尊當時就在古漠裡看到一切了,他怕你以後攪亂事情,就要除掉你呢!在周勝和冷幽之間,我選擇的是冷幽呀。”
冷幽臉色一僵,一時靜默。
柳亦輕道:“古漠血海暴動,冷師弟一戰成名,按照冷師弟今日幾近前無古人的成就,只能說魔尊未看錯人,而冷師弟只怕沒想到,你當時差點丟掉性命,卻又在毫不知情下避過一劫。”
見冷幽沉默,柳亦輕停頓了一下,道:“想當時冷師弟修為,魔尊那等存在欲加害只怕輕而易舉,不得不說承了小主人情,只是令人無奈的是,當初因小主而得一命,今日因我故,又必須被收回。”
柳亦輕手裡託著的器物,濃鬱黑氣嫋嫋,令人顫慄,或會在某一時刻,迸發出最大的威力。
柳亦輕神情鄭重,靜靜看向東方,一時無聲。
……
南巫往生洞內。
黑暗中一人不停慘烈往前走,額頭冷汗淋漓。
白衣腦海裡浮出一副極其曲折的路線圖,是曾經在詛咒巫廟地下得到,此時此刻,已即將到終點。
無邊黑暗侵襲,身後無比詭異的聲音一直在追趕,直令人頭皮發麻,眼前方出現一條微微亮起光芒的通道,當白衣踉蹌走過去後,通道口長在石壁上的一塊表面滿是古樸紋路的卵石微微發熱,將一切詭異聲音隔、絕在外。
昏暗之中,白衣已油盡燈枯。
過了許久,才緩緩支撐起來,當打量眼前讓人看得幾近暈厥的三丈狹小古窟時,白衣忽然慘笑,緊繃的心神全面崩潰。
……
黎明破曉,時光已不停留。
清寒風中,當慘烈的廝殺已退到廣場上時,冷幽側目,只見東方朝霞絢爛噴薄,殷紅慘如血。
“有人情,最後已然無動於衷,甚至能坐視與之有關系因果的所有存在滅亡,所以說‘絕情絕意,更甚無情。’”冷幽費力開口。
柳亦輕看了看四周,有些懷念嘆道:“是啊,這六宮之中,交情甚深的師兄弟妹無數,連番大戰,已慘死多半,剩下的卻要我拱手親自送上路。”
無聲之中,十二峰氣息悄然流竄,有幾分紊亂。
柳亦輕雙手成訣,身前一團顫慄的黑暗頓時冒出大量黑氣,兇邪盎然,不斷嫋嫋擴散滲透入虛空裡,消融於無形。
“噗嗤!”
一魔道弟子胸口被劃出一大條長口,鮮血迸濺,另外一邊,劍氣炸開,將另外一人洞穿數個窟窿,正道亦苦苦支援,魔氣撲面,四五個頓時面色痛苦,咬牙抵擋。
“再退,又還能退到哪……”梁丘明回頭看了看,一臉苦澀。
人潮後方,廣場十分清寒空蕩,只有盡頭的宏大太虛殿靜靜佇立。
在漫山人潮極力阻擋中,魔道大量弟子驚叫,各宗旌旗倒下,有些弟子滾下石階,更有不少直接被打落萬丈仙淵。
魔潮越殺火氣越大,殺紅了眼,付出了慘烈代價成功登頂離恨天,踏足東來主峰廣場。
廣場人潮之中,懷左悚然大喝:“小心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