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天。
曲水宮柳亦輕趙不祝懷大三人一夜翻來覆去沒睡著覺,一早就來到丁正房間前,走來走去又等了好久,想著丁師兄應該恢複了些精神,三人才急匆匆推開丁正房門。
“丁師兄,你們下山到底做些什麼,師父沒什麼事罷?!”
丁正臉龐穩重不驚,穿上長衫問道:“你們沒去見師父麼?”
“師父脾氣我們哪敢去問啊?這個時候我們沒在晨修,要是去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陣臭罵。”柳亦輕苦笑。
丁正略微沉吟,隨即道:“等我整理下,我帶你們去見師父。”
沒花多久,丁正穿戴的精神有氣,看不出疲憊色,才帶著三位師弟去後殿看望何以安。
後殿。
當曲水宮師兄弟一行四人到來時,後殿門口出現何以安筆直身影。
看到何以安一頭雪白頭發,趙不祝三人大驚失色:“師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沒事。”
何以安臉色紅潤,除了一頭梳洗整齊的白發有些異樣外沒有任何不正常,一眼掃過四位弟子,罷了罷手,隨後負手走出後殿,向著前殿曲水大殿行去,“你們都來罷,我找你們有些事。”
丁正臉龐沉著,柳亦輕、趙不祝兩人驚疑不定,懷大在後面看著何以安一頭白發,滿臉茫然。
曲水大殿內,何以安神情平靜看著四位弟子,沉吟著緩慢開口道:“以後,曲水宮就交給你們師四人了。”
丁正微震,卻未多說什麼,柳亦輕肅重開口,“師父可別說這等話!”,趙不祝更是忍不住驚詫脫口:“師父、丁師兄,你們下山到底發什麼事情,師父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何以安平靜道:“前一陣不是跟你們說謀害你們師娘另有其人,如今,你們師娘大仇已經報了,只是中途為師舊傷全面爆發,剩下的時間已沒多少……”
舊傷爆發,生機已斷。
除了丁正,趙不祝三人聽到最後臉色慘變,“這、怎麼會這樣?”
“我去主宮古殿取奇珍!”
柳亦輕轉身就欲是往外去,被何以安輕喝住:“不用!”
何以安緩道:“傷勢早晚會爆發,提前倒也可少受些折磨,不是壞事,而現在師父很好,你們不用為我擔心什麼。”
大仇已報,何以安已徹底放開,以前冷冽嚴肅的聲音變從未變得如何平和。
眼前的四個曲水宮弟子明顯能感覺他心境已煥然一新,狀態很不錯,十分平靜得緊,不如以前那樣放不下師娘、放不下清兒師妹。
何以安的確變了,變了的盡頭,就是直到最後一段生機的終結。
“師……父……”懷大眼睛一紅,聲音帶了一絲哭腔。
何以安皺眉道:“師父又不是馬上死,這麼大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
懷大吸了下鼻子,抹了抹發紅的眼睛強忍著難過直點頭:“是、是,師父教訓得對!”
何以安神情緩下來,負手踱步,來到曲水大殿外環視了周圍曲水宮一切,最後緩緩開口:“師父若是不在後,你們師兄弟四人好生修道,將曲水宮打點好,莫要失了離恨天名聲,另一事,則是讓山上務必繼續打聽各方隱世奇人以及稀世奇珍,盡量能幫助清兒除去體虛頑疾。”
以丁正為首,四人齊齊跪地拱手:“絕不負師父期望。”
何以安略緩和點頭,“除此之外倒沒什麼事了,就這樣罷,柳二、懷大你倆先去晨修,趙不祝,你去主宮跟你周師兄說一聲,讓清兒回來陪師父一段時間,丁徒,你就陪我先走走。”
四位弟子拱手答應。
趙不祝遲疑片刻,沉著詢問道:“師父,殺死師孃的兇手是誰?”
柳亦輕、懷大身子一頓,豎耳靜聽著。
何以安臉色忽然微冷,淡淡道:“他人已死,已沒你們的事。”,想了想,何以安緩道:“切記,其人已遭莫大報應,你們以後莫要再放在心上了,好生修煉才是正途。”
若不能放開,必成心魔,何以安最後一番話令得三人心底舒坦許多,前後恭敬應下。
“好了,去吧。”何以安揮手。
……
趙不祝三人分散離開,剩下丁正一人,正好陪著何以安四處走走散心。
“師父……似乎狀態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