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感知內,玉鼎帶著劍胎,與空相遇一處,越行越遠。
玉鼎離開前已揮手將淨塵束縛解開,兩人說及剛才玉鼎突兀擄人舉措,冷幽淡淡道:“不成想區區初步通神邪魔,卻引來正道最為聞名的巔峰級大人物。”
淨塵面容已緩和下來,道:“如今冷施主處境敏感,玉鼎掌門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但願只是如此。”玉鼎名聲斐然在外,冷幽不必多說什麼。
仇怨易結不易解,淨塵只是誦了一聲偈語,未說甚道理令冷幽醒悟之類。
冷幽疑問道:“玉鼎鐵心帶回冷某,更以‘離恨天不可推卸之責’來說,倒理所當然不容人反駁,不知空相大師如何拒絕的?”
“施主所說的多年前怨氣噬體是由心咒引起,師父正是將此告訴了掌門。”
多年前離恨天對於怨氣噬體就束手無策,如今心咒更甚,玉鼎倒沒有理由在帶冷幽回山了,若真個不管不顧強行帶冷幽回離恨天,那必然有蹊蹺,完全瞞不住空相大師這等神僧。
“劍胎來歷想必也告知了罷。”
淨塵凝重道:“嗯,其詭秘非常,竟是導致修羅老祖癲狂之物,師父全告知了掌門,讓他封印好,莫再讓人靠近。”
劍胎算是離恨天上一代師祖遺物,如今離恨天掌門親手索要回去,此點看起來沒什麼好懷疑,更主要的是冷幽面對玉鼎完全沒能力保留劍胎。
回想起以前玉鼎聽聞劍胎已被滴血認主而暗動真怒一事,冷幽心底冷寂,暗道玉鼎最好是坦蕩光明正氣而不是覬覦什麼。
冷幽不再詢問,淨塵便到外邊不知何處打了桶清水進來,清洗地上冷幽逼出的淤血,又拿了一把竹掃帚,從容清掃院中落葉。
淨塵開口閑談,說著過去西北古漠種種事,說及各個人。
“梁師弟出自天罰宮,卻心性灑脫不拘一格……”
“他能成為離恨天支柱。”
“也只有曲水宮的水師妹最令人佩服了,看似性子堅貞不屈,卻萬不能以凡俗的‘堅韌’、‘不屈’等任何字眼形容,只有用心感受其人,才能領略到那種超脫與不凡……這等人,也真的讓人肅然起敬……”
法門看人,早已忽略人一身皮囊。
淨塵未提水雲紗貌美、淡淡拒人、話少、不言笑等外在表現,而對於淨塵這番感受,冷幽點點頭。
不可否認,水雲紗極為特殊,讓人有些望而生畏。
“何師妹……”提及何清兒,淨塵嘆道:“何師妹身染天生怪病,以前曾與師父一道見過一面,只是師父等人也束手無策,只是感到其精氣無緣無故流失,心神呈分離狀態,不知到底是為何。”
對於何清兒冷幽不可能忘記,也從來未忽略她。
她身子虛弱,待在曲水宮不該知道自己如今境地,此時更應在擔憂受傷的周勝,而自己倒不能去看她。
想到何清兒,不免想到曲水宮其他幾人,柳亦輕以及懷大定是有些擔心,趙不祝會大大咧咧說“沒死就沒事”。
收回心緒,冷幽將心神放到淨塵身上,淨塵打掃著落葉,如一位普通僧人。
本我寂滅,返璞歸真。
淨塵在外界名聲極大,堪比離恨天周勝一般。
凡大慧根、大覺悟者,終有一日蛻變為法門無上神僧。
淨塵臉色變得鄭重,道:“施主若能入法門,或可渡盡無盡苦海,證得涅槃。”
冷幽心神徒然微微一動,品到一細絲異常。
來法門是求寂滅輪回,只是這一切,似乎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順利……
時間流逝,冷幽心神不太好過,周圍金色流光漸漸開始波動。
洗魔塔,壓制人心戾氣惡念,破除人之妄執慾望,鎮壓魔邪妖兇,淨化一切,能略微幫助冷幽減輕罪惡侵襲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