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連綿不斷,洗涮掉了所有痕跡,眾人看著邪魔早已離去的方向,心底只盼望在惡劣古荒中半途不支倒地。
“宗、宗主,您沒事吧?”
暴雨大地上,一位男弟子嚥了咽口水低喊。
雲胤緩緩收回目光,左掌被刺穿的劇痛頓時襲上心頭,劇痛難忍。
另一邊,奇花谷幾位女弟子惶恐謝罪,百瑤谷主搖搖頭,隨後轉過頭向雲胤冷哼道:“陽燧可想得真多,這下好了,重傷我倆不說,還讓那至邪邪魔逃走。”
雲胤還未說上話,一位弟子惶恐落下,滿臉驚慌稟報:“宗主,尋找邪魔的師兄都瘋了!”
忍著劇烈痛楚,雲胤虛弱開口:“那就別去尋了,找人想辦法將訊息送給兩天,再留下兩人,等待周勝以及空化大師一眾。”
邪魔手段極端詭異,防不勝防,恐怕也只有離恨天與寂滅天能抗衡。
至於他等口中的邪魔,卻未能如眾願倒地不起。
時間隨水流逝,彷彿不分白晝黑夜。
過了不知多久,或許連報信的弟子都已超越了趕路的冷幽,連綿暴雨終於漸漸停息。
冷幽渾渾噩噩往前,心神將離未離,似乎一直都在生死邊緣掙紮。
路過一個十來戶小村,全部村民驚恐全部躲到家裡,房門“呯呯”關上,被他毫無血色狀如索命惡鬼的臉嚇得不輕。
小雨紛飛,身上早已濕透,體內更是亂糟糟殘破異常,內傷恢複的速度幾乎停滯。
身上攜帶的東西不少,只是全都被淋濕,丹藥不知是幾年前何清兒所留,還是與紫舞一道去彷徨城兌換的。
冷幽動作略顯麻木捏碎瓷瓶,將最後一粒紫紅氣血玄丹服下,眼神閃過一絲掙紮,隨後空洞望了望前方,繼續往北趕路。
村尾,南明之前被離火宗宗主陽燧重重拍了數掌,臉色奇差,可仍舊用力攙扶著陽燧。
陽燧狼狽萬狀,對著六七位修士急促求救:“你們殺了他,他受了重傷!”
待得六七位修士大義凜然誅魔,陽燧目光飄忽,慌張催促道:“走,快走去寂滅法門,不信這瘋子就一直追殺我倆!”
“那他們……能打過邪魔麼?”南明遲疑道。
“不知道!走,快走,萬一邪魔追來,你我都要死!”
聽著宗主幾乎是命令般的催促,南明臉色痛苦,咬牙扶著陽燧繼續向前逃離。
村裡,七個中年男修拿著法寶大喝誅魔,只是冷幽費力遞出劍胎,劍胎頓時化作一道黑氣騰騰躍出,在三人身前穿過,隨後劃著詭異的軌跡回到冷幽手中。
“好你個邪魔!”餘下四人驚叫。
村尾黃泥古道上,三個修士呯然倒地氣絕身亡,只有眼睛大張著,面露茫然神情。
視野內景象昏暗陰森,有無數醜陋瘋魔潛藏,越接近活物,冷幽越被逼得崩潰,幾乎忍不住出手將一切毀滅!
“誅魔……”
冷幽喃喃自語,拖著身軀跟上前方兩具罪惡瘋魔,而慘白的臉色徒然變得扭曲猙獰。
劍胎引人墮落,不若說道怨心咒將人拖入萬劫不複之地,曾經有修羅殿修先輩羅老祖因劍胎瘋狂屠戮神州大地千萬裡,如今也要步入後塵:將人當成瘋魔,見人就殺。
“死……全是魔,全都死……”
如今無窮無盡的罪惡氣息瘋狂沖刷同化,沒人能保護自我,腦海內血腥毀滅念頭暴戾瘋狂滋長,幾乎將頭腦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