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這說不清道不明的,師姐以後也得小心些,時刻緊守心神。”
“……嗯。”
何清兒面色猶見淚痕,她在見得冷幽真個好轉後,便站起身來,心疼地將他扶起。
“多謝淨塵師兄相助。”冷幽緩和道。
淨塵身形已定住,他看了看冷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心底開始重新審視起來,只是冷幽嗓子沙啞,他亦不好問甚,只是一板一眼認真道:“遭受如此深的怨氣沖擊心神,師弟卻是生生硬挺過來,這般堅韌心性實屬萬中無一,淨塵佩服。”
周平此時身子一震,看著淨塵目光閃爍不定,而梁丘明亦看了一眼這法門師兄,卻未開口說什麼,將目光放到冷幽身上。
迎著寂滅天其他師兄略微敬佩的目光,冷幽無奈苦笑,而喉嚨有些不舒服,也再難以開口,何清兒看在心裡,嬌容滿是心疼,道:“師弟別再說話了……”
冷幽略微笑了一笑,而後沉默下去。
如此幻境,要比前日葬魂柱帶來的嚴重了數倍,而下一次怨氣噬體,更不知會爆發出怎樣的恐怖。
冷幽略微有些累了,可隱隱的,卻有了些期望。這算是不甘,還是不屈,亦或者說,只是一種扭曲的解脫……沉寂許久的劍胎,似乎感受到其微微波動的思緒,不由輕輕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一縷極其微弱的氣息流出,直達腦海,讓冷幽靈臺複明,驅散了諸多無妄念想。
“到了如今,心神如此不穩,竟是需要法寶來幫助。”
冷幽心神一振,心底暗自搖了搖頭,漸漸平靜下來,而蒼白的臉色也隨之慢慢恢複正常。
……
其他眾人瞥見怪異的劍胎,目光莫名恍惚,而淨塵率先警醒,面色略微疑惑道:“此法寶頗為邪乎,剛才欲有甚動作,卻被我無意壓制住,此刻竟又有些攝人心神。”
“上一次似乎也是如此。”梁丘明亦插口,疑惑看著冷幽。
何清兒一直在身旁,她疑惑看了看劍胎,而後又繼續幫著冷幽整理衣衫,嬌容讓人看著心疼。冷幽未有阻止她,緩和對著梁丘明一眾道:
“剛才心神略有不穩,倒是法寶幫著穩定下來,諸位師兄不必憂慮。”
“與心神魂魄這類玄乎有關,也難怪如此了。”梁丘明疑惑漸消,淨塵思忖片刻,也點了點頭。
冷幽聽在心底,想到師父何以安所說它或許能除去怨氣,如今看來,亦無須太過於指望。
前方屍骨葬地,在這炎炎照耀之下,環繞的陰氣煞氣等邪氣仍舊騰騰翻滾,如此成了一片陰森煞海,可縱使如此,卻感覺其明朗了許多,而盡頭那殘峰底下,那黑黝黝的洞口竟如此突兀。
他看了看何清兒,而後又轉向前去,略微鄭重道:“此地炎陽地域,汙穢渾濁之氣聚而不散,甚至還拘下了九百年前前人怨氣,卻不知古窟裡邊有何蹊蹺?”
關繫到自己與師姐安危,冷幽沙啞出聲,不得不愈發小心起來。
梁丘明眉頭微皺,百思不得其解,也道:“所謂人死怨散,此地非極陰極煞之地,實在不該聚有怨氣,而在烈日曝曬之下,按理說穢氣在這幾日內也早該消散幹淨才是,現在這般景象確實詭異了些。”
梁丘明亦不知曉其中詭異,冷幽不由將目光放在了淨塵身上,若他亦不知,恐怕此行得謹慎計較一番。
“囚怨……”
迎著冷幽、梁丘明、何清兒、甚至還有淨山等眾人略微凝重的目光,淨塵將金色九環禪杖拿到手中,沉思了片刻,而後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炯炯盯著盡頭殘峰底下那黑黝黝的洞口,面龐漸漸變得明朗了一分:
“怨築輪回,天鎖囚怨,據師父空相大師所說的話來推測,此古窟內定是有大範圍天鎖古陣……主封血海輪回古寶!”
眾人神色一愣,梁丘明脫口道:“這麼說,恐怕魔道妖人卻不會容易得逞!”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