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毓秀宮中戴妃的身上,她們都有著不情願與不甘心都有所牽掛,可是缺不得不早早的走進了註定的結局。
孟嬋有些唏噓,因著接連的事故發生,整個後宮都變得更加平靜了起來,比之之前更甚,她能感覺到譚妃與顧妃之間的暗流湧動,以及譚妃時不時對她露出的惡意,但也僅此而已了。
每一個人都保持著一種極為剋制的態度,生怕下一個被下旨處死的人是自己,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除夕之夜。
遙遠的漠北又派來了使者,當著自己曾經許下的籌碼,從寒冷的漠北來到了同樣寒冷的京城。
今日京城飄起了大大的雪花,早上沒一會兒積攢到把門推開都費勁兒的程度了,明瑟殿裡的宮人們集思廣益,才終於在不毀壞門扉的情況下把門開啟了。
這樣的天氣了無法乘坐步輦出行,可是該有的朝拜祭祀還是得有的,所以孟嬋不得不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裡,順便在心裡唸叨著希望負責打掃的宮人快些把路面給清掃乾淨。
瑞雪兆豐年,希望接下來的一年都是好過的日子吧,在結束了拜祭之後,孟嬋在心裡想到。
晚上的時候,冬日裡的寒冷達到了最高峰,孟嬋能感覺到冰冷的風好像一把小刀一樣在一點點地割開自己的面板,不過好在舉行宴會的延慶殿裡燒了熱乎乎的地龍,一進到殿裡,她便感覺到衣裳沾到的雪花都已經被融化了。
今日的宴會上,不止有大涼的人,孟嬋聽說新來的漠北使者也會參加。
開場的歌舞仍然是由宮中的舞姬歌姬來表演的,她們中始終有人想再續蘭貴嬪的神話,但是卻沒有一個成功的。
歌舞之後,便該是大臣們與妃嬪祝酒,但今日有人排在他們之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哪位漠北使者。
這一回來的使者對永熙帝行了一個標準的大涼的禮,並且口中說道:“讚頌大涼皇上,我從漠北帶來了禮物。”
“什麼禮物?”
“禮物有三件,”使者說道,“第一件是萬兩黃金。”
那個使者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抬了幾個看起來很重的箱子過來,並將箱子開啟,那裡面黃澄澄的全是一塊塊的金條。
“第二件,是三千匹良駒,”使者頓了頓說道,“良駒停於京城。”
“我相信大涼珍寶無數想來皇上對方才的黃金與戰馬並不感到稀奇,”使者看著永熙帝說道,“故而,首領特意派我帶來漠北最珍貴的珍寶,她是漠北草原的明珠。”
幾個人簇擁著一位女子走了過來,那位女子明顯的異族打扮,長相也是明顯的並非大涼之人,可是即使如此也能夠看出她的美麗動人。
她不是如容淑妃那樣有一張極有侵略性的臉,她的容貌彷彿就那樣恰巧地合了神明造物的標準,成了最美的存在,而她的身量高挑纖細,儀態端方只看著她便叫人賞心悅目。
“她叫伊若,願為皇上獻舞。”使者介紹完,坐了下來,把一切交給伊若。
孟嬋完全沒有注意到哪裡來了漠北的樂隊,他們奏響的樂器聲與大涼得不同,更有些蒼涼悲壯的感覺,其實不大適合年節這個節骨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