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三千里外,在這個時候基本上等同於變相的死刑了,只是多少留了點面子沒有直接宣判死刑而已。
唐氏若是想東山再起,除卻改朝換代,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機會可言。
故而這些時日孟嬋去坤寧宮裡請安的時候,看見唐後都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神情,像是失望到了極點,徹底絕望了。
可宮中從來不缺少落井下石之人。
“皇后娘娘,臣妾瞧著您面色這樣憔悴,該不會又為大皇子擔憂了一整夜吧?”柳妃故作關心地說著,“還是娘娘您念著不該念著的人?”
柳妃不願意提及謀反者的姓名,免得惹禍上身,可是宮中哪個不是人精,都能夠明白她所嘲諷的物件。
但沒有哪位妃嬪接茬,唐後雖然如今式微,可仍是皇后,依舊管著她們,所以只有平日被逼得極了的響應了柳妃。
比如往日極少在坤寧宮請安時說話的戴妃,嘴角帶著彷彿善意一般的笑意,說道:“柳妃姐姐,你就別插皇后娘娘的心窩子了,誰不知道大皇子因著圍獵受了重傷導致右腿瘸了?”
孟嬋有點想默默地舉起手,她就不知道啊。
若是按大涼的規矩,大皇子這一次是徹底的失去了繼位的機會,難怪唐後這樣低落了,也難怪柳妃開始囂張起來,若除去大皇子,柳妃的二皇子便是最年長的了,繼承大統的可能性也提高了。
儘管唐後被人這樣說著,唐昭容卻是沒有半點動靜,她只是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還是容淑妃睥睨了戴妃與柳妃二人,說道:“你們也就有打嘴仗的能耐了。”
容淑妃始終是最得盛寵的,即使是在江南之行之後,因為燕王與漠北使者留在京城之外的部隊,便是由威毅侯調了一部分南疆的部隊回防消滅的。
因著父親的功勳,來自乾清宮的賞賜如流水一般入了華陽宮,而且永熙帝還時常到容淑妃那兒去,她始終是滿宮妃嬪嫉恨的物件。
等榮淑妃說完了嘲諷的話,唐後掃視了一屋子的女人,然後才毫無感情地說道:“太后娘娘從國安寺祈福回來了,眾位姐妹們隨本宮去壽康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唐後雖然說著話,心裡卻是想到,難怪老婆子早早的便去國安寺躲著了,原來是早收到了那段時間會出大事的訊息,早早的逃了。
唐後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地冷哼了一聲,惹得同樣處在自己世界中並未參與妃嬪鬥法的賢妃連連看向她。
“賢妃妹妹有什麼話想對本宮說的?”唐後就這樣直接地問了,就在她們前往壽康宮的路途中。
賢妃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說道:“臣妾只是隨便看看罷了。”
然而等到了壽康宮的時候,眾妃嬪給太后行過禮之後,賢妃就開口說道:“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
“嫣兒,你說。”太后的話語和眼神都充滿了慈愛。
賢妃瞧了瞧唐後,開口說道:“這事有關於雪容的婚事,本來臣妾想著等大皇子大婚之後再提此事,但大皇子有意外耽擱了,所以臣妾便想現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