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現在的形勢不由得楚河不明白,轉運使從自己的席位裡走了出來,走到了他的跟前說道:“楚大人,您這樣說話就未免太過背信棄義了,這位婦人為何能毫髮無損地在總督府門前逗留?那不正是因為她是大人您的髮妻嗎?”
“蕭大人,你說錯了,”反倒是方才有些激動的葉徐氏阻止幫她說話的轉運使,“妾身與楚大人和離多年,本該早就沒有一點關係了。”
一直看著楚河的葉徐氏終於直視了正前方的永熙帝,說道:“妾身也未曾想過要如何如何,妾身只求一個女兒平安的結果。”
說完,葉徐氏的目光從永熙帝身上離開,只是轉移了一下視線,在這個過程中她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臉。
婉貴嬪在葉徐氏喚她的名字之前便已經淚流滿面,她搶先說道:“清歌,見過母親。”
葉徐氏的心一下子便柔軟了下去,她不再理會滿頭大汗的楚河,而是對婉貴嬪說道:“你沒事就好了。”
“清歌,這兩年你去了哪裡?你可以有見過夢影?”葉徐氏確認了一個女兒的安慰後,便立馬擔心起來了另一個。
“母親您不必擔心,妹妹與女兒在一處,女兒自是會仔細照料她的。”婉貴嬪的聲音有些哽咽。
“慢著。”永熙帝說道,他從未關心過地方官員們的家長裡短,也沒打算關心,只是這發生在他眼前的是什麼?他的妃嬪到底是個怎麼樣的身份?“
“楚大人,你得給朕解釋一番才好,不然私德有虧怎能為一方總督?”永熙帝拿著總督的官職威嚇著楚河。
事關頭頂的烏紗帽,楚河只得盡力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與葉徐氏和離十餘年,葉徐氏早已改嫁,今日葉徐氏之所以來此,想必是有些誤會的。”
“誤會?”出聲指責他不是多嘴的轉運使,也不是上位的永熙帝而是眼淚都還沒幹透的婉貴嬪,“父親大人,您明明告訴女兒的,是母親早已知曉一切,不然的話,女兒那時候是絕不會跟您走的!”
楚河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他顯然沒料到婉貴嬪會用這樣的言語為自己開脫,於是他沒忍住下意識說道:“你在這兒胡言亂語什麼,我又沒逼你,是你自己要跟我走的。”
轉運使冷笑了兩聲說道:“楚大人,這話也就只有您自個兒信吧?”
婉貴嬪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永熙帝,一字一句地堅定的說道:“皇上,並非如此的,父親大人他曾對臣妾承諾過不少事情,可惜卻是半個字都沒兌現,臣妾念在他對臣妾的養育之恩才沒有將這些告訴過其他人。”
“楚河?”永熙帝用上揚的語調問道,同時用手帕擦去了婉貴嬪的淚水,他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左不過是一個負心漢辜負了女子又想利用女兒的故事。
“皇上,不是這樣的,”楚河真有些急了,他說道,“本來微臣想著家醜不可外揚,便不好將這些事講出來,不過若是今日微臣將這些講出,還請各位同仁切勿傳出。”
“你想說些什麼?”永熙帝再次問道。
“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微臣與葉徐氏是青梅竹馬,故而後面便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了,不過……”
“不過什麼?”轉運使催促到
楚河看了一眼葉徐氏,她聽著楚河講述著關於自己的故事,卻是面無表情地,沒有被觸動多少。
“不過,微臣的髮妻竟然與一位裁縫相愛了,還、還、還揹著微臣做出了苟且之事,我楚氏一族的臉都被她給丟盡了。”
楚河說道這兒的時候,婉貴嬪依然以手掩面地哭泣著,好像完全不在意其所說的話,與站在下面的葉徐氏,只一位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裡。
不過婉貴嬪的手在自己低著頭覆蓋到臉上時,十指張開,流出了大大的縫隙,她在偷瞄葉徐氏的反應並非其餘人所想的痛苦流涕,她很淡然,淡然到有些冷漠。
果然啊,她這位好孃親眼裡心裡都只有葉夢影,婉貴嬪在心裡想著,反正娘在意的葉夢影已經替她去死了,她也不需要在意孃親怎麼看她了。
“一開始,微臣還一直被矇在鼓裡,直到三個月之後微臣才知道了這些事,而且還是因為這女人要提出和離時,微臣不明所以,她才好心告訴微臣的。”
“後來,微臣痛快地寫了休書,但是這個女人還想帶走楚家的血脈,皇上,清歌雖說是個女孩,但也是我楚氏的血脈,改姓為楚,不正是最恰當不過的嗎?”
楚河說完了所有,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是一個受害者,聽完了這些全世界都會支援他的一切,可惜這份自信在葉徐氏的一句反問之下便崩潰了。
“你怎麼不說說你做過的那些‘好事’?要不要妾身提醒提醒你?你有一座黃金鑄成的屋子,那屋子裡還擺著數不盡地珠寶、古董,你還有一座別苑,那裡豢養了不計其數的美人供你淫樂。”
葉徐氏冷冷地看著楚河說道:“妾身要是沒記錯的話,妾身是因為這些才想與你和離的,不是因為你編得故事。”
婉貴嬪完全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再看著葉徐氏,也儘量控制著自己不聽,努力地想把她的話擋在自己的心之外。
永熙帝不太想摻和到別人的家事裡面,可葉徐氏後面說的,就不單單是家事了,一個總督就算再怎麼權傾一方也不該出現葉徐氏說的東西。
而轉運使也在這個時候,調轉了槍口直指楚河為政不廉,“楚大人,你要如何解釋葉徐氏說的東西,可別說葉徐氏胡言亂語,微臣派人去她說的地方看過,一處地方真有座黃金打造的屋子,一處地方是個有著不少美豔女子的別苑,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楚河的眼睛轉了轉,說道:“蕭大人,親眼所見亦非真實,我能將這些說明白的。”
“真的嗎?”永熙帝露出了不大和善的笑容,“朕覺得你要解釋的話可以留一留,跟著關押你的獄卒去說。”
“皇、皇上?”真正讓楚河發慌的,還是永熙帝的話語,他開始語無倫次,但永席帝還是讓人將其暫時關押了起來,畢竟這些變已經足以證明兩江總督楚河貪贓枉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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