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美人何時能醒?”唐後皺著眉頭問著八脈的太醫。
“這個不好說,”太醫捋著山羊鬍子,“崔美人是傷到了頭部,可能過會兒便醒也可能一直保持昏迷的狀態。”
唐後聽完便朝著容妃冷哼了一聲,就聽得賢妃的補刀,“容妃妹妹,你若是約束不住宮中之人,便早早的讓其他人來管,實在沒有人選姐姐來幫你也不是不可。”
孟嬋來的時候,剛好就聽見了賢妃的話,不過她對此不置可否,她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她又被大張旗鼓的叫到了坤寧宮。
然後她便看到了跪著的哭花了臉的婉婕妤,於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原因。
“孟淑儀,你可知道本宮為何今日請你來此?”唐後沒有理會容妃與賢妃之間的爭吵,而是直接對孟嬋說道。
她心裡已有些眉目,不過這種時候大抵還是裝傻來的好些。
“臣妾不知。”
唐後微微頷首,對孟嬋說道:“方才婉婕妤說她在與崔美人爭執時你看見了整個過程,能證明是崔美人故意自己倒下。”
“話可不能亂說,”孟嬋不止是對唐後說的,更是對婉婕妤說的,“臣妾方才一直在雲婕妤那兒剛回了明瑟殿,若是皇后娘娘不信,派人一問便知。”
孟嬋又略低下了身子,離婉婕妤極近地說道,“婉婕妤,你好像很喜歡找本宮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種事一次還可以說是慌亂之下的口不擇言,可兩次都是同樣的套路,就實在明顯了些。
“嬪妾、嬪妾,”婉婕妤思緒飛轉,說道:“嬪妾是想著淑儀娘娘最清楚嬪妾的為人,於是便覺得您能相信嬪妾。”
孟嬋笑了起來,“相信你,並幫助你洗脫嫌疑?怎麼聽起來本宮就像個冤大頭?”
孟嬋是真的有些怒意的,於是說話既毫不留情,“而且本宮記得,先前新人入宮的時候,你還特地為難了葉選侍,這樣想來婉妹妹能做出這樣的事,再合理不過了。”
婉婕妤這下徹底慌了起來,“葉選侍那次不一樣,這一次真的不是嬪妾做的,真的是她拽著我,自己倒下去的。”
她慌得連自稱都忘記了,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畢竟誰自己摔能給自己摔一腦袋的血,摔得到現在還不醒,甚至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這犧牲未免太大了些。
所以連婉婕妤受懲罰會被牽連的容妃也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而賢妃就更是落井下石了。
婉婕妤哭嚎起來,這會兒便一點也顧不得形象了,“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唐後看著婉婕妤那張臉就一陣心煩,而且這樣確鑿的事,這樣明確的小事若是去打擾皇上豈不是顯得她太過無能。
“婉婕妤,你擾亂後宮,還使得崔美人至今未醒,著褫奪封號,降為采女,遷居群芳苑,容妃管理不力,就抄寫十遍宮規以示懲戒。”唐後說著,便有人為她的話語潤色,寫成了一道旨意通曉六宮。
容妃聽到了唐後的對她的懲治,不屑地笑了一下,反正並不打算執行,總歸是唐後自己說過的,若是抄寫宮規就也不用去她那兒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