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很快就明白了自己不爽在哪裡,這個和貴人明面上端的是一副溫柔婉約和善的面孔,但事實上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要壓她一頭。
“與孟妹妹說話真是高興。”和貴人的臉上帶著笑意。
孟嬋也笑著說道:“與和姐姐這樣的美人一同交談,妹妹心裡也高興的很。”
說著,孟嬋走到了一邊,折下了一支夾竹桃別在和貴人的鬢邊,“鮮花配美人,這花趁得姐姐更美了。”
和貴人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實感,隨後用帶著點遺憾的語氣說道:“只是可惜不能繼續與妹妹同行了,姐姐所居之處在另一邊。”
孟嬋與和貴人得體地道了別,便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神態,將一縷精神力留在了那支夾竹桃上。
然後她便加快了腳步往凝香閣走去。
她剛回來,紅梅便走到門口向她稟報道:“主子,蕭美人來了。”
咦?這麼快?
孟嬋很快便調整好狀態,走去接待來客的房間,見蕭美人。
“孟姐姐,妹妹先前還以為是自己走得慢了才沒看見姐姐的蹤跡,結果來了凝香閣才知道姐姐還未回來。”蕭美人的話語中,分明的帶著點責怪孟嬋的意味。
不過她一點也不在意,直接說道:“妹妹這麼急著來我這兒,又是有何貴幹?”
“只是想來看看姐姐,”蕭美人大言不慚地說道,不過很快就補充上了真實的目的,“對了,孟姐姐,你還記得寧國公府的呂婷嗎?”
那是誰?孟嬋差一點就直接問了出來,但還是先過了遍思緒,寧國公府上在這代破落得很,唯一一個有出息的男丁還死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是孟嬋這種普通的官宦人家出身的能搭上的。
那麼能搭上的時候就只有在儲秀宮參加選秀的時候了吧?
“是那個時候的那位秀女嗎?”孟嬋回憶了之後說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看姐姐不順眼的那位秀女,她被封為容華,也居住在華陽宮,姐姐日後請安,怕是天天都能看見她,”蕭美人說著,適時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心,“妹妹可是一得知了這個訊息便來告訴姐姐你了。”
“可真是要多謝妹妹了,”孟嬋說著,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褪了下來,放到了蕭美人的手上,“這個便送給妹妹了。”
蕭美人倒是沒推脫,而是將玉鐲帶到了自己手上,滿是歡喜地說道:“如此便是要妹妹多謝姐姐了。”
而另一邊回到了自己居所的和貴人便裝不下去那份溫婉和善了,她將宮人都支開了去,只留自己一人,坐在那裡,口中忍不住低聲說道:“怎麼回事呢?我都真情實感地誇讚她了,怎麼好感度還是沒上升?”
“真是難搞。”和貴人的樣子有點苦悶。
不過她的聲音不大,外面的宮人聽不見,只是她並未取下鬢角的夾竹桃,反而帶著她走到了銅鏡前,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邊喃喃自語地說道:“誇讚孟貴人是美人那句可是真心的,只是沒把日後難免人老珠黃這句話說出來罷了。”
鬢角的夾竹桃晃了一點微光,好似是陽光從外面照進來,正好照到了夾竹桃上,照著鏡子的和貴人並未發現異常,也不知道孟嬋冷眼旁觀地看完了她的這場獨角戲。
她就知道,向這樣主動找上門來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蕭美人方才拿了玉鐲便歡歡喜喜地走了,她才倒出功夫藉著夾竹桃窺視一下和貴人。
這一下可是讓她大有收穫,能說出好感度這樣的詞語的,怎麼看都不是原裝的這個時代的人,而且好感度上升這樣的一個組合詞語,讓人覺得和貴人好像是帶著外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