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毫無戰鬥力的倖存者,如一些抱著小孩的女性,還有密密麻麻站在城門附近哀嚎的兒童、老人。他們原本都是其他倖存者勢力、營地的,現在洪水來了,他們從相對安全的地帶被趕了出來。
他們看著高大的城牆,眼神絕望。
緊閉的城門,隔斷了生與死的界限。
“開門,我求求你們開門,行行好吧!”
“求求你們!我還有個孩子啊!霧水縣的大哥大姐們,我有力氣,我能幹活,讓我進去吧!”
許多人對著城門方向跪了下來,嚎啕大哭。
在死亡面前,人的尊嚴顯得那麼的卑微。
“娃,也好。死了好啊,死了你就能見你父母了,不用挨餓了。爺爺只能帶你到這了。”缺了一條胳膊的老者,無力的靠著城牆根,慈愛的撫摸著滿頭泥水,懵懵懂懂的孫兒頭發。
“爺爺,我不想死……”那孫兒年紀雖小,但依稀聽懂了老者的話,流淚嘟噥著,“我還想喝可樂……”
江流石趴在城牆上的一處豁口縫隙裡,任憑冰冷暴雨在頭上噼啪灑落,聽到城牆根下面爺孫的對話,心情異常沉重。
身邊傳來一聲嘆息,他側頭看去,發現香雪海的目光裡有一絲悲哀。
“這種世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香雪海幽幽的低聲道。
她這句話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問江流石。
江流石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心中卻是有某種情緒在湧動。
他抿了抿嘴,拿出背後的八一槓,黑洞洞的槍口探出,繼續死死緊盯前方,神情瞬間專注。
“奶奶的,香雪海,老子是野人小隊應豪森,你再不開門,我就繼續炸你的城門!到時候喪屍進來,一起死!”
忽然有人沖城門方向大吼。
只見城外三十米外,那已靠近洪水的地方,同樣有一大股倖存者小隊,正在跟外面的喪屍廝殺。
他們將一輛輛重卡、越野車當成了城牆般的防禦,配合輪胎和其他雜物,構築成了一道防線。
在他們的外圍,喪屍的屍體已經堆壘得有一米多高。
同樣的有許多精銳倖存者隊員,慘死在喪屍口中。
在他們汽車圍牆的內部,已是堆積了許多彈殼,還有各種砍得捲刃的刀具。
這群倖存者精英小隊當中,有個人渾身蒸發著滾滾的熱力,正在喪屍群裡奮力廝殺。
這人就是應豪森,只是現在的應豪森,渾身面板赤紅,到處都是血跡,很狼狽的樣子。
他只要抓住一隻喪屍,那喪屍就會立刻渾身發紅,像是被蒸熟了一般,最後渾身冒煙躥火而死。
應豪森現在是瘋狂了,他的異能力是能夠燃燒他接觸到的物體,以及生物的脂肪,這種異能十分詭異,但對他的身體消耗也很巨大。
他已經苦苦戰鬥了幾個小時,已經吃不消了,偏偏霧水縣的城門死都不開,讓他暴怒。
城門方向,依舊城門緊閉,沒有人回應應豪森。
“老大,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要一口氣將城牆沖開。現在不僅僅是有喪屍,水裡面也有怪東西!”旁邊有隊員沖應豪森焦急道。
“叫個屁!老子能不知道?!”應豪森將一個喪屍燒掉,喘著粗氣,忽然他大步流星向汽車圍牆的圈子裡走去。
在這個圈子附近,還躲藏著許多普通倖存者。
其中有幾夥普通倖存者,都是些普通人,根本沒有什麼戰鬥能力。
他一把將一個營養不良的瘦削男人提起來:“去開大卡車,撞門去!”
那男人頓時面色死灰,剛才一個男人就是被逼著去開重卡沖擊城門,現在已燒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