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公安部制定了一套詳細的安保措施,交由西安宗教局與公安局等部門實施。
從西安乘火車到北京,站臺一出火車車廂,就進入加長的防彈車,然後直奔恭送法會現場,再從北京乘坐泰國派來的專機‘空軍一號’,飛赴泰國,進入泰國領空後,四架空軍戰鬥機護航,在泰國供奉期間,由泰國警方和軍方共同警衛。
這是絕密檔案中的全部內容,深夜躺在床上的釋禪終於完整的看到了國務院領導對於佛指舍利的要求與計劃,明天就是動身前往北京的時間了,這一去又得近三個月才能回來,訊息已經遍佈於東南亞,相信孔三日一定有所動作,這一次一定要引蛇出洞,順利抓捕他於曼谷。
次日清晨,前來火車站送行的人很多,武警官兵守備森嚴,大家夥按照方陣歡送,玄洪道長昨天下午就讓觀裡人約好了車,天麻麻亮時到了火車站,悄然擠在宗教局隊伍當中,這也很有可能是他最後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佛祖了,不想在有生之年失去這個機會。
李染淨分列於公安隊伍,看到一身僧裝的釋禪,有種視死如歸的悲涼之感,她心中隱隱作痛,不知道在這個歡樂激動時分,為何會這般擔憂。
臨行前,走到了釋禪跟前,深情地看著他,釋禪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中,“不要擔憂,這麼多武警在身邊呢,安全絕對有保障。”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李染淨眼圈泛紅,重重的說了句:“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釋禪給她作了一個鬼臉進入閘口,消失在人群中。
海風刺骨,天色陰沉。
女兒臨死前留下的日記本孔三日看了無數遍,撕扯成稀巴爛,指天怨言:這一切的苦果皆因舍利而起,又因舍利而終,歡歡的自殺也是因為知道了舍利無望,無為入獄,既然得不到的東西那就只有毀了它,好去祭奠失去的愛人,反正唯一的親人已經離去,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幹脆就轟轟烈烈幹他一場,畢竟讓佛骨舍利陪葬也是一種歸宿!
一月之內變賣了家裡所有古董別墅,拿出了多年積蓄的養老費與女兒醫療費,就地安葬了乖巧的女兒。
飛往了泰國,得知舍利入泰以後安置在曼谷帕榮寺,用金錢與當地私人武裝集團達成協議,一次性僱傭了20名武裝軍人,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毀壞舍利,讓它永遠回不了中國。
這一天是佛指舍利入泰80天了,日夜堅守的釋禪一直等待著孔三日的出現,始終沒見動靜,距離對外公佈的供奉日期緊緊剩下5天了,這像是一場無硝煙的馬拉松,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能停下腳步。
又過去了一天,孔三日打算動手了,整整站崗一個月的武警想必此時也鬆懈了,而且今天開始下雨了,蒼天這是在給他示意呀,再不動手恐怕就遲了。
第一個月天降大雨,舍利初置本來是動手的大好時機,怎奈女兒自殺,讓他計劃擱淺,第二個月是泰國軍方駐紮,自己力量不夠,唯有這第三個月換成了武警人員,才有了對抗的力量,又逢天降大雨,正是出手的時機。
他把隊伍分成兩支,一隊十人,分別趁著下午閉館換崗之際從前後兩門動手,而他則趁亂持槍混在人群中突擊展館,毀滅舍利。
計劃如約進行了,釋禪看著最後一批泰國遊客欣然離開,也準備吃個便飯。
忽然之間聽到了帕榮寺後門的槍聲,院中亂作一團,不到一分鐘,前門的槍聲也驟起,貌似比後院還要密集,敵對勢力果然動手了。
孔三日終於耐不住了,他也扒開了槍支,守衛在展廳之中。
看著雨中受驚的人們,知道對方的攻勢加緊了,當眾人都在慌不擇路從展廳外逃時,唯獨一個身穿風衣的男子一跛一瘸逆向而行,闖到了展廳臺階之下,釋禪正在雨中疏導大家不要擁擠,完全沒有留意到孔三日,隨手一槍擊中了釋禪的臂膀,迅速跑了進去。
對著玻璃展櫃橫掃一通,等到剩下最後一個佛指舍利獨立展櫃時,舉起了槍瘋狂地大喊“我要滅了你……”
就在這黃河決堤之時,受傷的釋禪忽然站立起來,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玻璃展櫃,用生命化作一道長城,用使命鑄成一座碉堡。
擋住了孔三日無情的子彈,鮮血染紅了白色玻璃,他微微一笑,“舍利我守住了!”
隨後吳身見帶人及時趕到,打掉了孔三日的槍支,現場抓獲。
這一天又過去了,倒數第三天,訊息傳到了國內,吳身見也接到了上面通知,必須提前兩天回國。
舍利供奉結束,安然回到了北京。
從北京回西安時,乘坐專列,一路上是荷槍實彈的武警,路上進站加水臨時停車時,特警三步一崗把整列火車包圍起來,對舍利移動時的規格是一級加強,而一級警衛就是國家元首的待遇,加強二字其隆重就可想而知了。
陝西這邊今早也得到了釋禪泰國護法重傷的訊息,副省長帶領宗教局全體同志、碑林分局眾多警員早早列隊火車站,等到吳身見一出站。
副省長大聲喊道:
為英勇無畏的釋禪同志敬禮!
為光榮完成使命的宗教專員敬禮!
為守護佛指舍利的人民英雄們敬禮!
聲音響徹了整個古城,久久飄散在厚重的城牆上空。
心情沉重的李染淨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看到吳身見抬著重傷的釋禪時,一瞬間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