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今看來,五皇子似乎登基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作為五皇子的正妃,五皇子妃成為皇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顧明荷被雲靜師太親口說“貴不可言”,而裴德妃也找人看過顧明荷的八字了,也是說,她貴不可言。
一個女人,怎麼才能夠貴不可言?
如果她父親是皇帝,作為公主自然是貴不可言,可是顧明荷顯然不是的。
如此,她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成為皇后;二,成為太后。
無論顧明荷想要達成哪一條,都會與五皇子妃拼個你死我活。
她們是天生的敵人,而且,是死敵,矛盾無可化解。
雖然五皇子妃上次的時候,已經做過了手腳——在聽濤樓,收買了那個穿著亮麗的宮女,讓她拿走顧明荷錦帕的同時,順便給顧明荷的茶水中加點料。
五皇子妃打算是雙管齊下,一方面破壞了顧明荷的名聲,如此將來就算是顧明荷再厲害,朝臣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名聲有瑕疵的女人做皇后的;再就是,如果顧明荷生不出來孩子的話,不管她多麼的貴不可言,威脅,都沒有那麼大。
第一方面,五皇子妃做到了,現在顧明荷在一些女眷的心中,那就是不知廉恥的代表;至於第二點,五皇子妃也做了,只是,因為是在裴德妃的眼皮i底下,所以,那些茶水,並沒有敢放太多的東西,因此,效用並不強,五皇子妃還需要繼續後續用藥幾次才行。
而現在,顧明萱又把一個機會,放在了五皇子妃的面前。
五皇子妃自然是笑納,而且,不遺餘力地把這件事情,又宣傳了出去。
一時間,京城的權貴圈子裡,又多了一個話題——未來的五皇子側妃,為了能有個好的出身,因此,願意記在順安侯府原配嫡妻華清郡主的名下,而她的生母不同意,最後,她的生母何氏,被氣得暈了過去。
這是什麼,不孝啊,大不孝!
許多人便開始譴責顧明荷,而五皇子聽到這些流言之後,臉都黑了——到現在,三皇子被軟禁,皇后嫡出的小八身子是風一吹就倒,根本不可能與自己爭奪皇位,而十三,醉心一切,就是厭惡朝堂,也對他沒有威脅,至於其他的年紀很小的皇子,那就更沒有威脅了。
但是即便是現在朝中,他成為儲君的呼聲最高,他卻不但不能因此而矜驕,反而要更加的謙和、更加的寬厚,更加的注重名聲才是。
更何況,現在朝中,許多朝臣對小九,也有了認同。
如此,他更要做得好——那些御史,最擅長雞蛋裡挑骨頭,各種找茬,你做得好,他們未必會誇讚你一聲,你做得不好,那他們肯定會一窩蜂的衝上來,各種彈劾。
如此情況下,顧明荷這不是在給自己找事麼。
五皇子心頭不悅。
回了府,在外面裝出來的和氣與大度,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五皇子的面色很有些陰沉,他在書房呆了一會兒,處理了幾件事情之後,見天色已晚,便回到了內院。
五皇子妃此刻,已經脫掉了大衣裳,穿著半新不舊的蜜合色家常衣物,含笑看著女兒文婷與丫鬟翻花繩,而另一邊,文欽正在看文鈞寫的字,一邊看,一邊含笑微微點頭,說道:“二弟的字,這半年倒是有了長進了,看來二弟確實是長大了,懂事了。”
他雖然才十四歲,卻已經一副十分老成的樣子,畢竟,他是嫡長子,從小被寄予厚望,因此,受到的教導與文鈞是不一樣的,所以,雖然才十四歲,可是他看起來,卻沉穩大氣,很是有氣度。
聽到大兒子的話之後,五皇子妃含笑說道:“是,這半年文鈞是懂事了不少,可見咱們文鈞也不是一直只會調皮的。”
文鈞被母妃和哥哥誇獎得有些臉紅,另一邊正在翻花繩的文婷聽到了,也叫著要看——她五歲啟蒙,最開始是描紅,到現在開始臨摹字帖了,不過,因為是女孩子,五皇子妃也沒有把女兒教養成才女的打算,所以,文婷的字,也就是端正秀氣,其他就談不上了。
可是她喜歡湊熱鬧。
母子四人之間,氣氛溫馨已極。
五皇子站在門外,聽到裡面妻子兒女的笑鬧聲,緊繃的心緒,便微微鬆了一些——還好,他還有個好妻子。
五皇子決定,等到賜婚的旨意下了,他定然要母妃送兩個宮裡的嬤嬤去順安侯府,好好教導一下顧明荷,到底什麼事情是可以做的,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嫁入皇家,可不能像是在順安侯府那麼恣意了。
流言總是在扭曲事實,但是,顧明萱與五皇子妃卻樂見其成,聽著杜鵑訴說外面越來越離譜的流言,顧明萱就笑了。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顧明荷定然是不敢再提這件事情的,祖母崔氏,也不敢再說這事情。
至於此時影響了順安侯府的名譽?顧明萱輕笑,反正有皇家的事情頂著,別人對順安侯府的關注,絕不會那麼大的。
“杜鵑這次做的不錯。”杜鵑第一次獨立做事,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雖然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指示,但是卻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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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萱很滿意,因此便不吝嗇誇獎,杜鵑因此很是高興。
不多久,曉風便回來了。
顧明萱就問到了黃司奕的事情。
此刻,黃司奕親眼看著尚家,在自己的手中,變得支離破碎——或者,尚且沒有支離破碎,因為,他對齊飛明心中存了怨恨,所以,便對尚家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