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讓自己不痛快,龔瑞清當然也不會讓別人痛快,他面色嚴肅、神情端凝,厲聲喝道:“來人,先把他拖回大理寺,本官要升堂審案。”
大理寺可不是一般的官衙,你想告狀就能去告,如大理寺,一般只會審理大案要案,而大理寺的監牢,一般關押的都是犯罪的高官權貴、宗室皇族,而且這些人身上的罪名,還都不小。
根本不是刑部的大牢可以比擬的。
今天這事情,龔瑞清必須的接下來,既然接下來,他當然就得升堂審案了。
而升堂審案,一頓殺威棒,是免不了的。
田一泓在攔轎跪地告狀之前,便已經知道了自己免不了一頓打了,但是支援他來告狀的人也說了,這麼大的案子,朝廷上下、京中百姓可都看著呢,大理寺卿絕對不敢把他打死的,他頂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所以讓他放心,絕對不會有事的。
田一泓父親早就去世,母親沒幾年也離世了,從小便是被叔叔嬸嬸撫養長大,田永海這人,雖然不是什麼清正的官員,反而還披著耿直忠錚的外皮,斂財不少,但是對待親人還是極好的,對這個侄兒更是視如己出,所以田一泓雖然知道自己會受不少的苦,卻還是堅持要來告狀。
甚至,他要來告狀之前,別人也說過了,他叔叔得罪的不是普通人,那人連他叔叔都說害就害了,他一個無官無職的,那人要害死他,更是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讓他還是不要告了隱姓埋名找個遠離京城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如此,還能為田家留個後。
但是田一泓想到叔叔嬸嬸的疼愛,想到與堂弟的兄弟之情,便控制不住心中的熱血——便是死,他也要去做該做的事情,才能不愧對叔叔嬸嬸的多年養育之恩。
所以他來了。
跪在大理寺的正堂上,田一泓慘叫著受了一頓的殺威棒,之後,便抖抖索索地把自己寫好的血書,呈了上去。
龔瑞清有些膩歪,審案不過就是那一套罷了,明知犯人姓名籍貫,卻也要問一遍,明知道田一泓所為何事狀告和人,都要再問一遍。
不過在這之前,龔瑞清先讓人給田一泓上藥了。
而且這一次的審問,問的比較仔細,龔瑞清要求田一泓給證據,畢竟,還威脅田一泓,若是膽敢誣陷皇族,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等同謀逆。
田一泓卻咬著牙,說自己有證據。
他給出的竟然是鳳卿璃府中親衛的牙牌。
龔瑞清本以為田一泓乃是臆測,畢竟現在滿京城都是流言,田一泓受流言影響也很正常,但是卻沒想到,田一泓竟然真的有證據。
難道是田一泓造假?
拿到牙牌之後,龔瑞清左右翻看,之後,便發現這牙牌,十有八.九是真的,龔瑞清的心,就一下子沉了!
如果這田一泓沒有證據,他還輕鬆點,有了證據,而且還是鳳卿璃親衛的牙牌,可以稱得上是鐵證,鳳卿璃想要這就不得不讓龔瑞清聯想到很多事情了——鳳卿璃曾被稱為戰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功績彪炳,如此人物,就算是平常沒表現出來,可是定然是謹慎且細緻敏銳的,不然,如何能夠次次戰勝蠻族呢。
如此,鳳卿璃怎麼可能會讓人帶著自己府上的牙牌去行這等隱秘不能對人言的事情呢!
只要不是傻子,誰會帶著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去做壞事呢?而且還不小心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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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證據越是明顯,越是能表明殺人者的身份,龔瑞清就越是不信,越是覺得這京城的水,好深啊。
這京城中,誰會栽贓嫁禍給雍王鳳卿璃呢?
不用想都知道,只有那一位了。
皇子間的爭奪,自己這個外人,還是不要參與了……
龔瑞清立刻又詳細問了一遍田一泓,之後把記錄的口供讓田一泓檢視無誤之後,簽字畫押,之後,帶著田一泓提供的證據口供等等,直接進宮面聖了。
哼,皇上,這都是您的兒子,該怎麼處置,您看著辦吧,臣實在是無能,不敢定奪!——這是龔瑞清面見皇帝的時候說的話,當然,他跟皇帝講的時候,自然是婉轉又好聽的,不但表明了他的赤膽忠心,還表明他一定會在皇帝的英明指導下,秉公辦案。
皇帝斜睇了一眼龔瑞清,嘆口氣說道:“龔愛卿啊,你不厚道啊……遇到事情就推給朕,那朕要你何用啊……”
龔瑞清:“……”
皇上,您說話這樣直白,不好吧?
龔瑞清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急忙行禮說道:“是臣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請陛下降罪。”
不說龔瑞清在皇宮裡與皇帝扯皮,想要把事情全都推給皇帝來做,京城裡,這事情已經傳遍了。
所以曉風也急忙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顧明萱。
曉風說的很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