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哈哈大笑著走了,顧明萱求見顧文謙,此刻顧文謙心底對顧明萱的愧疚和憐惜達到了極點,因此急忙讓人叫了顧明萱進來。
“都是為父的太粗心了,才會讓我兒受了這般的苦楚。”顧文謙看著本該和妻子一樣美好的面容上,那一小塊刺眼的黑疤,心中就越發的愧疚了。
顧明萱有些好奇到底王廚娘說了什麼,讓父親這般的表現?不過,應該也就是何氏做的那些事情罷了,只不過,今天下毒的事情……
畢竟是要圓過去的,不然也是個破綻。
因此,顧明萱問道:“父親,王廚娘可招供了,到底今天……四妹妹和雯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文謙本想不要讓女兒理會這種噁心的骯髒事情,但是想到如果萱兒萱兒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怕是會將來繼續受害,因此,他選擇性地說了一些。
顧明萱有些吃驚,明明今天的藥就是自己讓人下的,阿杏會在遇到王廚娘的時候崴了腳,也是因為曉風出手,怎麼王廚娘這麼幹脆就承認了呢?
還說是何氏指使的?
默默想了一會兒,顧明萱猛然有些明白了王廚娘的心思——她估計是想要拉何氏和何嬤嬤下水,畢竟要不是何氏命何嬤嬤找她。她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所以王廚娘這是典型的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破罐子破摔,或者說,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奈我何。
顧明萱覺得,這輩子的很多事情,忽然變得與上輩子不一樣了,上輩子,自己太被動了,這輩子,便是有些時候設計好的事情並未完全按照她的意願進展,可是對她,卻都是沒有害處的——
就像上輩子的何氏和顧明荷顧明芝顧玉雯一樣,順風順水。
其實她沒有那麼貪心,只要能好好的再活一回,看著惡人受到報應,也就足夠了。
顧文謙還以為顧明萱被何氏的惡毒給嚇到了,他急忙保證道:“萱兒你放心,父親是絕對不會讓這個毒婦再出來為禍的,她這輩子,就呆在百合堂,永遠別想出來了。”
顧明萱聞言,心中一陣爽快的同時,卻同時還有些擔憂——何氏畢竟是顧明荷和顧明榕的生母,父親真的能讓她一直不出來麼?
就算是父親可以,可是將來。父親去了,顧明榕當上了順安侯呢?
顧明荷還好說,畢竟是個女孩子,顧明榕呢?
他現在可是父親唯一的子嗣,如果崔姨娘不爭氣的話,顧明榕一定會繼承爵位的。
到時候,何氏還不是一樣會耀武揚威?
或許可以讓顧明榕也厭惡了何氏……顧明榕是個是非觀念很強的孩子,他眼中的東西,非黑即白,沒有灰色。
先讓顧明榕知道他的母親做下了這種惡毒的事情,顛覆他的固有的想法,然後讓他發現何氏竟然私下與三皇子有勾結……就這兩件事情,也夠何氏與顧明榕之間關係降到最低點的。
不過他們畢竟是親母子,時間久了,隔閡總會消除的,唯一不會消除的,只有一件事情。
顧明萱的眼中,射出了幽幽的冷光——若是一個做兒子的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和一個男人夜裡相會,而這個人還不是自己最崇敬的父親……
一般人怕是都會一輩子都膈應到不行,何況顧明榕這樣一個十分固執較真的孩子呢?
就是膈應一輩子才好,上輩子,若非他撐腰,顧玉雯怎麼可能大歸之後,還成為了景陽伯府的夫人呢?
呵。是的,是顧玉雯矇騙了他,可是那又怎麼樣,自己的兒子……那麼的悽慘。
顧明萱的眼中,忍不住積蓄了淚光。
顧文謙見顧明萱傷心,更是愧疚,只是他實在不會勸人,只能手足無措看著顧明萱慢慢緩過勁來,收了眼淚,顧文謙才鬆了一口氣。
“萱兒,別哭了,都是父親不好。”顧文謙繼續愧疚說道。
顧明萱搖搖頭,溫聲安慰顧文謙,說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前日防賊,父親又不知道母親……那般的……衝動,自然會疏於防範,也不怪誰,只怪,人心不足蛇吞象。
顧文謙苦笑,若是他能早點發現,便是何氏又再大的壞心,也不能害得萱兒成了這個樣子啊。
“父親要是想補償女兒,不若幫女兒找塊地方,安置孃親原先的親衛吧,莊嬤嬤前兩天幫女兒聯絡上的,其中一部分的人,想要投在父親的麾下,進軍隊,剩下還有七十多人,則是願意繼續做女兒的護衛,女兒想著孃親的莊子上也是要人的,就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們日常也是要訓練的,所以想要找塊合適的地方建個莊子收攏一家人,最好能帶有水塘和山地的……”
顧明萱見顧文謙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眨眨眼,笑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原先安置寧海衛時候的那塊地,上輩子明明是無主的,這輩子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有主了,既然如此,她就的換個地方了,反正京郊適合的地方多的是,讓父親再找一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