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剛散完功、身體虛弱的水家家主才一踏出修煉秘境,便被天翎谷潛伏在暗處的人捉了個正著。滿腹恨意的天翎弟子自然不能讓他簡單死去,本欲對這個俊美異常的仇敵千般蹂躪百般凌辱,奈何就算內力盡失,水家的吸星大法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易近身的。
但天翎谷最擅長的卻是遠端箭術,就算近距染指不得,一人一箭也能把半廢的水之渙射出個窟窿來。
於是整整半個月,每日每夜都飽受著活靶子一般的折磨,身為家主的尊嚴讓他寧死也不願承受這等恥辱,可偏偏那些陰險的凌虐者箭箭都避開了要害,就算水之渙一心求死也不肯讓他如願。每每耗至筋疲力盡氣若游絲之際,天翎谷現任谷主還會特意派人帶他外出醫治,撿回命後又繼續送回那無盡的地獄受刑。
這一次的外出便是因水之渙在沒日沒夜的酷刑中陷入了重度昏厥,才意外讓唐傾墨找到了一直被天翎谷嚴密看守的他。
“私自囚禁水家家主,對一個無力反抗者動用慘無人道的箭刑,你們想必做好惡有惡報的心理準備了吧?”
女子一襲黑裙背對著審訊暗室的細木格窗,在漏入窗格的稀疏日光下,價值不菲的絲綢裙面泛出幽紫色的冷芒。
立在堂下的天翎谷現任谷主莫雲凡饒是堂堂七尺男兒,也不禁在面前女子凌厲的目光下感到一絲顫慄。但他既能一手接下前谷主莫問的位子,膽色自是不輸於人,稍作沉吟便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天翎弟子所為只不過是替亡師報仇雪恨,即便激烈了些,亦屬情有可原。可盟主若是一味袒護水家,強行插手私人恩怨,日後傳入江湖中,恐要為各武林同道恥笑。”
“你不必拿武林同道來壓我。”唐傾墨不屑一顧道,“本盟主做事只憑問心無愧,他人如何議論我從來就不放在心上!不過你倒不用擔心本盟主會插手,因為我也根本沒打算髒了自己的手。”
莫雲凡聞言雙目一凝,不知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唐傾墨卻只是冷哼一聲,語氣譏嘲道:“天翎谷既然敢趁人之危折辱其主,就休怪水家將此辱加倍奉還於你們!”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莫雲凡還未能料到此話中的分量。在他看來,只要武林盟主的勢力不出手,單憑人丁單薄的淮家,還不能把他們人多勢眾的天翎谷怎麼樣。更何況天翎谷弟子精湛奇準的遠端箭術,可是專克水家只有近身才能施展的吸星大法呢!
然而不出三日,他便切身體會到了這“加倍奉還”是怎樣的意思。
水家大小姐只帶了族裡的一百個人,便無聲無息地闖入了天翎穀人數足有上千多的天水大本營,連三個時辰都未用到,駐守其中的天翎弟子就全死了個乾淨。
這還不算完,天翎谷在沂州的門派總舵也在當日受到了水家宗族的迅猛突襲,不出半日就端了他們整個老窩。天翎谷也因此成為中原武林有史以來覆滅最快、拆得最徹底的悲劇門派。
一直以來,淮家雖然就像他們的家族圖騰一樣溫和低調,但溫順的鹿群若是被逼急了,頭上的鹿角也能將兇猛的獅虎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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