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墨伸出玉指就戳在唐萌萌的腦門上,恨鐵不成鋼道:“你呀你,除了會拍馬屁就會到處惹事,何時能學著安分一點?”
蕭君祈聽著這話從師傅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有點彆扭,惹事這種事情,她平時不也做得很順手嗎?
顯然唐萌萌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她沒像某人一樣只敢在心裡腹誹,而是揉著額頭心直口快地說了出來,“二姐,在惹事這方面,咱們不是一路貨色嗎?”
話剛出口,唐傾墨的眼刀“唰”地就凌遲過來了。
唐萌萌頭上的彩羽“噌”地一豎,直覺不妙,立刻環顧四周尋找庇護點。轉眼瞥見剛認識的這位,似乎跟二姐關係匪淺,她二話不說就朝他奔了過去。
“壯士!借我後背一用!”蕭君祈剛聽見這句,便見眼前黃影倏忽一閃,瞬間鑽到他身後去了。
緊接著就是氣勢洶洶衝到他面前的師傅,伸了玉臂就要去逮他背後的小丫頭。
可誰知唐萌萌雖然年紀小,動作卻靈巧得很,專往君祈身後的死角躲,愣是讓唐傾墨無論如何也抓不著。
“孽徒,你讓開!”傾墨急了,自然而然就把氣撒到擋在身前的障礙物上。
蕭君祈內心苦笑不已,這姐妹倆打架怎麼竟把他也扯進來了?可他作為一個大男人,若把躲在自己身後避難的小姑娘交出去,那也太沒氣概風度了。但若不交,又會更加得罪原本就正和他冷戰的師傅,實在讓他進退兩難。
沒辦法,只能擋在中間一站到底了。
傾墨見他不讓,美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卻也對此無可奈何。漸漸跑得累了她也便放棄了抓人,僅隔著徒弟和另一頭的唐萌萌冷冷對峙,還不忘教訓這不省心的妹妹兩句。但說著說著,倆姐妹居然又吵起來了,再次上演了一出你追我逃的戲目,期間還加上了口角爭執,唧唧喳喳口若懸河得不禁讓蕭君祈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在兩個姑娘喋喋不休的爭吵中,他倒是從隻言片語裡聽明白了整件事的起因。
原來唐萌萌本是在天水城的天一書院上學,只因先生布置的功課太多,逼得她連抄作業都懶得,只好逃學出來打算離家出走。結果沒逃多遠就碰上了城外山寨的土匪,唐萌萌順手就把自己以前配製的毒藥丟了出來。由於第一次用也不懂控制劑量,活活把一整瓶“風姿玉立”捏碎了下藥,直接導致土匪們面癱了好幾天,連劫財生意都受到很大影響。於是萌萌就被抓來了山寨,除非配出解藥才準她離開。
聽到這裡,蕭君祈不由有些困惑,便回頭問仍在身後上躥下跳的當事人道:“你為何至今還不給他們解藥呢?”
唐萌萌一邊靈活地蹦一邊愁眉苦臉道:“不是我不想啊,是我做不到啊!”
對面的唐傾墨此時也邊追邊譏諷道:“你當初若肯用點心學毒理,現在也不至於連自己制的毒都解不了!”
蕭君祈一把拉住繞著自己團團打轉的傾墨,問道:“師傅,你不是有解藥嗎?你替他們解剩下的毒不就好了麼?”
傾墨揚袖甩開他的手,冷笑道:“哪有這麼簡單?若是別的唐門人照毒經所述藥物下的毒倒也可解,偏我這妹妹從不依書製毒,想加什麼藥引全憑眼緣,藥效也與書中記錄大相徑庭,事後連她自個都記不清毒藥配方,這要我如何幫她解毒?”
君祈聽得腦門出汗,自己製作的毒藥都能忘了配方,這也太不靠譜了!幸好這藥毒性不算太烈,尚能拖延幾日尋配解藥,否則那麼多條人命豈非得白白喪生?
然而,傾墨又雪上加霜地添了一句,“就算記不得配方也罷,假如那藥還剩下一星半點,我也能解析出其中材料。可這丫頭倒是闊氣,一瓶子全倒了!這會即便沒被那些人全吸進去,也都隨風不知道飄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