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被擺了一道的蕭君祈尷尬地伸著手,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情況,下一刻便被自作主張的坐騎帶到了小仙兒面前。而被金馬否決掉的唐傾墨仍傻愣愣地直視著前方,也是半晌沒回過神來。
看著小姑娘期待又興奮的神情,他也實在不忍心讓她失望,只好順勢放低手臂,微笑著邀請道:“要不要上來?”
“我我我、我也可以嗎?”小仙兒受寵若驚地指著自己的鼻尖確認道。
蕭君祈被一旁師傅銳利的眼神盯得如芒在背,頂著巨大的壓力緊張地點了點頭,然後將她拉上馬背。
“哇!好高!”頭一次騎馬的小仙兒感到很新奇,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突然指著遠處一座木屋叫道:“啊!我家在那裡!走吧,往這個方向!”
她剛一指完,胯下的金馬便順著那個方向開始狂奔起來,連蕭君祈都拉不住。
惴惴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被丟在原地的師傅,君祈滿臉愧疚,卻只能眼看馬兒將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傾墨黑著臉在那站了老半天,直到兩人一馬的影子在視野中消失不見,她才咬牙跺腳地冷哼一聲道:“不就是騎馬嗎?本小姐又不是沒騎過!只有那些沒用的、走不動路的人才騎馬呢!”
說完,她只得依靠自己“有用的、走得動路”的雙腳,獨自往小仙兒家走去。
等唐傾墨走到那座簡樸安詳的院子時,蕭君祈的手臂已經包紮妥當,正在跟小仙兒一起給金馬加鞍上轡。
看見師傅回來,君祈連忙放下手上事物急趕過來,剛要開口解釋,卻被傾墨一口打斷道:“走開!連只畜牲都治不住的人,沒資格和我說話!”
撇下徒弟後,傾墨又走到小仙兒面前,“好心”提醒她道:“這賊我好不容易幫你抓住了,你打算如何處置它?”
小仙兒顯然對這個漂亮的偷吃賊很有好感,忍不住為它開脫罪名,“既然它是為了治腿傷才偷吃草藥的,也算物盡其用啦!何況這孩子也很可憐啊,因為骨傷殘廢被主人拋棄過,它能活下來都很不容易了……”
“你怎知它被拋棄過?”傾墨奇道。
剛被師傅無視的君祈卻主動走上前來,親自解釋道:“徒兒見它四蹄都釘了鐵掌,且右前蹄節骨突出判斷的,這樣名貴的馬若非受了不治之傷導致殘廢,主人是不可能不管它……”
傾墨冷冷地掃他一眼,某人頓時就乖乖住了口。於是,她繼續義正言辭地向事主討要說法,“那也不能偷東西!何況還是別人精心培育而出的珍貴藥材,小仙兒,你說該不該罰它?”
小仙兒看傾墨的臉色不大好,像是隨時要發怒,只好小心地試探道:“要不……算了?”
眼見對方臉色又黑了一個等級,小仙兒立馬改口道:“不不不,還是得稍微懲罰一下!”
唐傾墨面色稍霽,用盡量和緩的語氣問道:“你想怎麼罰?”
小仙兒摸不準她的意思,又怕說錯話,乾脆把決定權交出,低眉順眼道:“小唐姐姐說怎麼罰,那便怎麼罰吧……”
傾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指著被拴在木樁上的金馬道:“罰它幫你犁地吧,正好那塊藥田也需要重新墾過!”
金馬似是聽懂了,一下子發起怒來,又蹬又踢地長嘶不已。
蕭君祈頭疼地按著太陽穴,表情哭笑不得。讓堂堂汗血寶馬給人犁地?她是在開玩笑嗎?可轉眼便見師傅寶相莊嚴地立在馬樁前,一臉的嚴肅認真,他也就只能苦笑了。
哎,該怎麼讓這匹烈馬乖乖犁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