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溫軟柔滑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撫過,溼潤的絲巾如魚兒般遊弋在他的手臂、肩背還有腰腹。被清潔過的傷口並未感覺到多少疼痛,反而泛起一種難以抑制的酥癢感,從全身各處像電流一樣蔓延而下,他忽然覺得口乾舌燥。
低頭瞥見少女的墨髮,低垂的眼睫,秀氣的瓊鼻,還有微張的櫻唇,蕭君祈感到臉上隱隱燒紅,原本冰涼的肌膚居然開始發熱,身體的感觸愈發強烈。。
可是當小腹上傳來滑膩的觸感時,他還是禁不住咬牙輕顫了一下,不由苦笑著想到: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察覺到他剛剛的顫慄,傾墨立即緊張地問道:“很疼嗎?”
蕭君祈呼吸漸粗,又怕她聽出來,只好閉了口輕輕搖頭。
於是傾墨便猜他是冷了,只好加快手上的動作,用絲巾一路從小腹擦拭上胸膛。這是最後一部分了,雖然傷口不多卻沾了不少血跡,此刻都已凝固乾涸不易洗淨。她只好微微用力,將那些髒汙一點點揉搓下來。
但當她觸及他心口位置時,卻明顯感受到那裡在劇烈跳動,貼近了聽,聲音竟如擂鼓一般。傾墨驀地一驚,頓時羞紅了臉,這才意識到自己這番舉動實在有點越界了。
她剛想尷尬地逃開,可柔荑卻已經被一隻大手牢牢抓在掌心,按在溫熱的胸膛上。一抬眼,果不其然對上一雙目光灼灼的眼睛,裡面湧動的渴望像是要把她吞下腹去。
“傾墨……”他壓抑的嗓音聽上去有幾分沙啞,“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居然直接喚了她的閨名!
唐傾墨瞬間不知所措,只能支支吾吾地掩飾道:“因、因為我是你師傅,師、師傅都該照、照顧好徒弟的!”
“只是這樣?”他緩緩靠近了她幾分,手卻並未放開,高挺的鼻樑幾乎要碰上她的眉心。
傾墨更緊張了,一個勁地猛點頭。
蕭君祈卻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下頭盯著她微垂的雙眸,帶著幾分認真地問道:“若我……不只想讓你做我師傅呢?”
唐傾墨腦中剎那變為一片空白,臉上卻紅彤彤的豔麗至極。
不做師傅?那要做什麼?她不知為何忽想起來那句“生米煮熟飯”,五個字一冒出來就開始在腦海裡反覆回放不、不行!她是唐門的千金,名節清譽比什麼都重要,這種出格之事絕對不能妥協!就算……就算她喜歡他也不行!
君祈一直仔細觀察著傾墨的表情,但見那雙明眸從剛才起就不斷閃爍,睫毛撲簌簌顫個不停,朱唇也不自覺地抿起,好像滿臉驚慌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可能嚇到她了,頓時就有些後悔,看來表明心意這種事必須從長計議,他還是太心急了……
不過一向聰明冷靜的師傅難得有這種驚慌失措的情態,這樣的她不禁讓他產生了一點壞心眼,突然很想小小地欺負她一下。之前被那雙小手溫柔地折磨了那麼久,這回好不容易輪到他,怎麼也得給她點教訓,索性決定調戲到底!
放開手中扣下的柔荑,轉而握住她纖細的肩膀,輕輕上提,讓本低著頭的少女不得不正面和他對視。誰知她竟一下子閉上了眼睛,嬌柔的身子緊緊繃著,一副像是要英勇就義的樣子,看得他啼笑皆非。
湊近眼前顯得有些僵硬的俏臉,蕭君祈細細地凝視了它半晌,忽然很想咬一下那隻可愛的鼻子,但又怕師傅會真的生氣,只好輕輕在她耳邊吐了口氣,輕笑道:“逗你的。”
唐傾墨“唰”地一下睜開雙眼,猛然驚覺自己被戲弄了,虧她還心理鬥爭了那麼久!可惡!居然被這笨小子看笑話,這次她絕對不原諒!
……
換了身衣服的蕭君祈像一隻大型犬似的盤腿坐在草垛上,可憐巴巴地望著隔著火堆坐在對面的嬌小背影,第一百零一次出聲哀求道:“師傅回來吧,徒兒真的知錯了!那邊地上很冷的……”
那邊那位依然毫無反應,連腿都沒挪一下。
“……”君祈覺得自己很委屈,他明明什麼實際行動都沒做,連半分便宜都沒佔著。師傅就以輕薄之罪跟他劃清界限,一點不帶商量的!
公平點來說,身上被摸遍,豆腐被吃乾淨的也是他才對。某人吃完就不認賬,翻臉就不認人的行為,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一點?
不過誰讓他是男人呢,就算吃點虧還被倒打一耙又哪能跟姑娘家計較?本想繼續跟師傅好言相勸,但他卻突然感到體內一陣絞痛,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就從額上落了下來。
又開始了……這次似乎比以往還要來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