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對面的氣氛不對,白曉晴不由挑高了眉,她可不希望那兩個危險人物在自己的地盤上打起來。於是她乾脆把矛頭轉向了司空,拉著他的衣袖撒嬌道:“小奇奇,看看人家師徒,憑咱倆的關係你就不打算為我剝點什麼嗎?”
司空冼奇一見她態度大變就眼皮直跳,心裡暗自叫苦:“又犯病了又犯病了!”不過嘴上還是保持了誠實,斜瞟一眼還攥著自個袖子的魔爪道:“你自己不是有手?”
“人家也有手!”白曉晴抗議。
“人家現在不是派不上用場嗎?”天真的司空又乖乖往火坑裡跳了。
果然,某妖孽成功吸引了仇恨。
唐傾墨倏然回頭盯向他,危險地眯眼,“你說誰派不上用場?”
司空被她盯得脖子一縮,大睜著無辜的狐狸眼怯生生道:“咕……我又說錯什麼了?”
而罪魁禍首的白曉晴,此時就只能以一種同情的眼光瞻仰他了。
這孩子!總是這麼誠實得可愛!
接下來的幾天,這位可愛的摘星神偷基本就是在茅房裡度過的了。
不要懷疑,令人聞風喪膽的蜀中唐門,厲害的不僅僅是毒藥。
即將入冬的夜裡,唯聞幾隻殘存的寒蟬在低聲鳴泣,然而就在這寂靜深邃之夜,卻有人在榻上輾轉難寐。
已在床上翻騰許久的南宮塵月面容憔悴,不斷泌出的冷汗溼透了她的衣襟。此時的她就像是一條涸澤之魚,在稀薄的泥濘中垂死掙扎,只可惜無人與她相濡以沫。
“好痛……好難受……”這一次的寒衰期似乎比以往來得更加猛烈,她幾乎剋制不住體內暴走的寒流,只能任由它們如同毒蛇一般鑽進自己的奇經八脈,肆意侵蝕啃噬。
血液裡好像有什麼在瘋狂叫囂,讓她禁不住渾身顫慄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顫慄終於逐漸停止,南宮塵月緊閉的鳳眸突然睜開,漆黑的瞳孔中有一道藍芒閃過。
被瀉藥折騰得疲憊不堪的司空冼奇好不容易沾上枕頭,剛剛睡得酣夢香甜,全然不知危險正在悄然而至。
躍動著冷芒的匕首就像蠍子的尾刺,靜靜潛伏在黑暗裡,只需一下就能讓人瞬間斃命。此時的它緩慢而又無聲地貼近了司空的房門,南宮塵月冷冷地看著門上的鎖,只一揮手便讓其失去了意義。她剛要推門而入,誰知一個低沉的男聲卻突然響起在耳邊。
“回去。”蕭君祈並沒有拔劍,只是輕聲地出口命令。
這樣的暗殺行動塵月已經進行過好幾次,但每次當她被君祈當場發現時都僅是乖乖住手妥協,最後沉默著回了房。可是南宮塵月這一次沒有動,她的眼中清楚地顯示著殺意。
“回房去!”蕭君祈微微皺眉,語氣強硬地重複了一遍。
面前的美人靜默了片刻,卻剎那間轉身,冰冷的匕首直直衝他而來!君祈瞳孔驟縮,立即閃身避開,而他的雙手竟動作更快,閃電般抓向南宮塵月緊握匕首的手腕。
只聽“叮叮”兩聲脆響,兩把匕首頃刻間落地,但南宮塵月並未就此罷手,她周身的殺氣更濃,近乎要凝結成冰!旋腰抬腿,飛速一掃,南宮塵月索性放棄雙手,直接攻向他的下盤!
蕭君祈始料未及,避之不過,只能硬生生讓腹部捱了她一腳,痛得他緊咬牙根才沒喊出聲來。而他的身子卻也順勢壓了上來,抓著她的雙手舉過頭頂錮在牆壁上,修長有力的雙腿牢牢剋制住她的,死死把她抵在了牆角。
“紫微,你是怎麼回事?”察覺出她今夜的不對勁,蕭君祈緊盯她不斷閃爍的眼睛,試圖找出原因。
誰知南宮塵月竟突然狂性大發,奈何四肢受制無法掙脫,她乾脆狠狠一口咬向少年的肩頭!君祈不由悶哼一聲,卻只能任由她咬得左肩鮮血淋漓。
直到鹹澀的血腥味在口腔裡溢開,南宮塵月這才找回些許神智,鬆開咬至痠疼的貝齒,她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面前少年的眼中滿是驚懼。
“對……對不起……”她的聲音微顫,顯然自己也嚇得不輕。
“你到底是怎麼了?”儘管肩上腹部痛得抽搐,蕭君祈仍強壓著嗓子關切問道。
“我……我……”剛說了兩個字,南宮塵月的身體又開始發抖,臉上表情似痛苦至極。“要麼讓我殺人,要麼你就立刻殺了我!”
“什麼?”蕭君祈見狀大驚,然而被鉗制住的女人忽然劇烈掙扎,他甚至有些壓制不住。
“那就如她所願吧!”一道女聲憑空出現在長廊上,隱帶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