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鸞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指,“不是說兇手是趙依依,怎麼她背後還有其他人。”
大皇子輕柔的攪著湯藥,“趙依依只是棋子,真兇另有其人。”
他舀了湯藥送到顧明鸞嘴邊,“只是可惜本來都要抓住了,卻被他逃了。”
大皇子溫柔的目光像是要將眼前人溺斃,“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總歸不論真兇是誰,你救了父皇都是事實。”
大皇子握住了顧明鸞的柔荑,“明鸞,父皇如今兇險萬分,若他真的……你能等我孝期之後,再娶你過門嗎?”
顧明鸞如今尚未及笄,別說是等大皇子三年,就是再加一個三年也是可以等得。
可她卻不想回答。
那個曾經一心想要嫁入大皇子府的陵川絕姝遲疑了。
“聖上的身體已經撐不過了嗎?”
顧明鸞有些急迫,大皇子搖了搖頭,“雖然少師跟紅霞山館主密而不報,太后也有心隱瞞,但父皇身體畢竟年邁,之前就已經不大健碩,只依靠著太醫的方子調養,經此一事,怕是熬不過。”
原來竟是這樣。
如果魏帝熬不過,那是不是說鬼面郎君所求的已經更進一步。
顧明鸞心裡湧上喜意,雖然她的存在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但只要一想到鬼面郎君能夠稍稍放心,她就覺得心裡像開滿了花一樣。
她才剛彎起的嘴角,帶注意到面前還有其他人時,笑意立馬變為愁苦。
顧明鸞滿面愁容,情真意切,“我還想著待聖上醒來就讓他饒恕阿姐的罪過,如今阿姐已經安然無恙,可聖上卻……”
顧明鸞心裡恨得咬牙,顧阿蠻真是個賤骨頭,幾次三番下來,竟然都沒事。
如果鬼面郎君,不是為了自己去殺她,更不會受傷被捕,雖然最後有驚無險,可罪魁禍首還是因為她!
他臉上沒來得及散去的恨意,正好被大皇子收歸眼底,“明鸞還在擔心你姐姐嗎?父皇如今雖然未醒,可她卻是已經洗清嫌疑,我來時,還聽說她要去喝酒慶祝。”
顧明鸞現在一點都不想聽到關於顧阿蠻的資訊。
“我是擔心她,可是更擔心你。”
她憂心忡忡看著大皇子,“這種時候你不應該來我這裡的,三皇子跋扈異常,若他得位還不知會如何待你。”
大皇子垂眼慢慢的攪弄著手裡的湯藥,“三弟沒有容人之量,若真到了那一天,恐怕會將我封往偏遠之地。”
他帶了認真的神色去看他,“明鸞,你願意跟著我前往封地受苦嗎?”
想她出身官宦之家,家中千萬嬌寵長大,不說父母期望,便是自己也自視過高。
王侯將相,她未來的夫君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能為她帶來無上榮光。
她當初選定大皇子,一是因為當時在陵川,正好能夠接觸到對方,二是因為大皇子性格秉性十分好相處。
可來到上京之後,卻是完全不一樣,她接觸到了更為廣闊的天地,也有幸結識了比大皇子還要更好的兒郎。
顧明鸞羞澀的笑著低下頭,“你不要總是與我說這種事,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若真有心,該去向我父親提親才是。”
大皇子微微笑起,“即是父母之命,也該兩情相悅才是。”
時間不早了,大皇子起身告辭,直到離開前,他臉上的愁雲一直沒有散去,“唉,只希望父皇還能再撐一些時間。”
顧明鸞頂著滿身的紗布,還小心地安慰了他許久,等人一走,她就赤著腳下地,在窗臺上擺上了一盆月見草。
這是她跟鬼面郎君的暗號。
對方曾說過,只要她在窗臺上放上這盆花,刀山火海他也會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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