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祭臺倒塌,聖上生死不明!”
“二爺責令全部人員出動,搜尋顧阿蠻,查明真相!”
寧靜的黑獄被一整個驚動,送飯的那個黑衣侍聽著有些難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我怎麼聽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他忽的一拍大腿,這不就是剛才被他塞了飯盒的那個。
他拉住一位甲級黑衣侍,“出了什麼事?怎麼這回連自家弟兄都捉?”
雖然黑衣侍之間資訊封存不準外洩,可誰讓這位早就大名鼎鼎,黑獄核心內裡全都門清。
“這是二爺給的命令,你問我,我問誰。”
甲級黑衣侍一抖胳膊,“別浪費時間,這次事情太大,連帶著大皇子管轄的三司都一起驚動,若是落到自家人手裡還好,若是落到其餘勢力……”
這麼嚴重?
甲級黑衣侍抬步要走,卻再次被拉住,“你到底要幹什麼!耽誤了二爺的事,嫌命太長是不是。”
黑衣侍期期艾艾的摸摸鼻尖,“其實,人就在這……”
暗門被人擰開,漆黑的暗室裡,黑衣侍走的兢兢戰戰。
“國公爺?”
黑衣侍小聲地喊了一聲,黑暗裡沒有人應答。
他小心的點著了桌上燈,亮光一起,這才看見暗色裡隱著的人。
那探望的人不知何時睡著了,她的臉就落在那雙舉起的手掌上。
長睫閉合,紅唇瀲灩,微張,全無戒備的貼著那雙尤帶著血跡的手掌。
她的眉柔軟恬靜的舒著,像暗夜裡盛放的薔薇,收攏尖刺,蜷縮著猶帶著香氣的蕊葉,安靜的睡著。
而那個病發時殘忍瘋狂的國公爺,戴著鎖鏈重枷,戴著血跡斑駁的掌心,像捧著柔軟玫瑰的野獸,乖巧的坐在地上。
他一直都在看著她,全無焦距又全心全意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黑衣侍一動也不敢動。
他怕一丁點的聲響都會驚擾到眼前這個人,於頃刻間扭斷那顆送上門的人頭。
黑衣侍覺得有些棘手起來,“國公爺?”
他試探的喊著,目光卻不敢絲毫從柳宣芝的手上移開。
陌生氣息驚動了出神的人,垂散的頭髮後,柳宣芝眼染薄紅笑魘如花,卻如鬼魅殘忍狠戾看向來者。
“再看,就將眯這雙眼珠子挖出來。”
黑衣侍驚的一個哆嗦,這新來的膽是真大,外面鬧翻了天,她枕著一雙殺人如麻的手上,都能睡得著。
“外面出了點事,要這位出去幫個忙您看……”
想到些事一時半會不好解決,黑衣侍又道,“二爺交待過,只要您清醒了就能出去,要不您倆一塊?”
黑衣侍拿著鑰匙,大著膽子,小心的邁過地上的白線。
如果是平時病發,此時柳宣芝應該撲了過來。
現在卻是沒動。
黑衣侍拿著鑰匙定了定心,“小的給您鬆開。”
他最先開的是控著柳宣芝雙腳的枷鎖,時間太長,柳宣芝發起病來又太瘋,寒鐵鑄造的鎖鏈已經將他的腳腕磨的血肉模糊。
“咔噠——”
鎖鏈落地的聲響驚動了睡著的人。
顧阿蠻吧唧著打個酒嗝,她這殷紅小嘴一吧唧,黑衣侍就視若猛虎,退避三舍。
那被鎖著的國公爺殺人似的眼神,簡直讓人肝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