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鴿子撲稜愣的帶來魏府已遭滅門的訊息。
顧阿蠻問,“不是說還有一個好訊息。”
“你的名字被掛上了諦聽樓榜首——千兩金一顆腦袋。”
“……不能撤下來?”
“不能。”
“……會死嗎?”
“會。”
“……”
好半響,顧阿蠻弱弱道,“這事你都不管的嗎。”
光影從柳淵身後灑落,他微垂著眸,半瞌的長睫如九天之雲覆蓋住了眼中的千萬華彩。
“諦聽樓不屬黑獄管轄。”
她突然就不說話了。
柳淵用餘光淡淡的就見顧阿蠻一臉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師大人不用難過,一顆腦袋千兩金,我顧阿蠻已強過這世間人許多。”
顧阿蠻默默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掌下的面板溫熱而細膩,脈搏雖然細弱卻依舊堅毅起伏。
被買兇取命的是她,她卻笑著去安慰別人,“只是我希望少師大人沒有那麼缺錢,畢竟跟您對上我可真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笑的出來。
“少師大人還有事嗎?”
顧阿蠻問,“如果沒事能讓我的婢女進來嗎?”
柳淵沒動,“又要安排後事?”
這話說的,顧阿蠻皺皺鼻子,“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準備去找大皇子?”
“考慮過。”顧阿蠻如實道,“但我覺得他比旁人更加危險。”
“匪徒上船他真的不清楚嗎?與其說他手下疏漏我更願意相信他想將我跟匪徒一齊滅口。”
“與其找他,倒不如找大皇子妃,只是這女人心思可怕,與她相謀簡直與虎謀皮風險極大。”
“但這仍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畢竟她不會要我的命。”
跟這些動不動就殺她的人比,大皇子妃簡直人間小可愛。
“不考慮下黑獄?”
顧阿蠻歪頭,“你不是說諦聽樓不歸黑獄管轄?”
“可黑獄也同樣不屬於諦聽樓監管範圍。”
“什麼意思?”
“成為黑衣侍,可於諦聽樓除名。”
柳淵道,“你有七天的時間。”
顧阿蠻:就挺突然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黑衣衛是從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孤兒裡挑選,自幼習武訓練,歷經幾年甚至十幾年才能成為最次等的丁級小侍。
“我這個七天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