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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克沒有回話,只是從他那暗淡無奈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他多麼希望,他們被戰爭波及到的時間再推遲一些。
他默默的從蘇澤他們身邊退開,提起圍巾罩住口鼻,將早已準備好的護目鏡戴在眼前,戴好兜帽後,徐徐走出了洞『穴』外。
在幫忙種植作物的兩三個青年,看見裡克離開,便將手邊的工作交給其他人,趕忙從水邊踏出,收拾好了一身的裝備後,跟在裡克身後一同離去了。
隨著他們的離開,洞『穴』中才響起此起彼伏的輕微的嘆氣聲。可是,克洛妮掃了他們一眼後,所有人收回擔憂的心,各自迴歸到工作之中,似乎一切都又恢復了平靜。
“你”蘇澤想要對克洛妮說些安慰的話,可是剛想開口,卻發現克洛妮肩膀微微顫抖著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別擔心三個字也留在了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了。
他將注意力收回,放在努力寫字的吉普莉爾身上。看著她一筆一劃的認真模樣,真的很難把乖巧的她,和那個時常『露』出痴女相的吉普莉爾聯絡在一起。
“蘇澤,你看,你看,這些你能看懂嗎?”吉普莉爾寫滿一頁停了下來,她拿起這頁紙像炫耀自己的小紅花似的,向蘇澤揮了揮小手。
眼中亮晶晶的,似乎在說:快誇我啊,快誇我啊。
蘇澤心裡想笑,『揉』『揉』她的小腦袋,將她臉上的自豪都『揉』出來後,才輕聲道:“吉普莉爾真厲害,這次,你寫的這些我可認不出來了呢。”
“嘿嘿,這些都是天翼種的基礎文字,學會這些的話,之後的一些文字也會好學一些。”吉普莉爾臉紅撲撲的,似乎是因為蘇澤剛剛的誇獎而變得害羞起來了。
她指著第一個字,大大的眼睛看著蘇澤:“第一個字讀戴斯,意思是死亡。”
蘇澤配合的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的學習著。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
認真沉浸在一件事情中的時候,時間總是流動的很快。不過因為天空早已不分白天和黑夜,蘇澤也只能夠靠著自己吃過的飯食,來計算究竟是過去了幾天。
差不多三天後,蘇澤終於勉強學會了天翼種的一門語言,而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外出尋找新住處的青少年們帶回了一個讓他們幾近絕望的訊息。
這個訊息是一個叫伊萬的男人以失去了一條手臂為代價,為他們帶回來的。
訊息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在西邊三十公里的地方,發現了妖魔種和獸人種活動的痕跡。”
而伊萬的胳膊,就是被一個妖魔種的觸手的掃斷的。如果不是他們跑的及時,如果不是那個獸人種和妖魔種在戰鬥,如果不是裡克利用了那裡的地形,不然他們都得交代在那裡。
驚聞噩耗的眾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臉上的笑容明顯少了很多。幾乎每天都是愁眉苦臉的,就連一直以樂觀著稱的克洛妮,臉上也時不時閃過幾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