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慈端著托盤,往主院走。
菜嬤嬤不知怎就突然轉變了心思,要她伺候六少爺吃飯。
也沒給她將規矩,就讓她把食物端進去,盯著六少爺吃下。
青慈可不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從菜嬤嬤看死人一樣的視線裡,她能猜到,這裡一定有危險。
她站在長廊裡,暫時不想其他,只輕輕敲了敲門。
沒得到裡面人的回應。
青慈想了想,直接推門進去。
明明是白天,屋子裡卻暗得出奇。
所有的窗戶都關著,只有門口透來一些光亮。
相比大夫人屋子裡樣樣精緻的擺設,李煥的廂房裡要簡樸很多。
正中央的桌子旁,只有兩張酸枝木椅子,窗臺上擺著盆栽,也不知多久沒澆水,病蔫蔫的。
角落的黃花梨博古架上,沒有擺件,只有書。正對面的床上沒有人。
青慈雙眉一蹙,終於在角落的屏風旁尋到了人。
李煥坐在椅子裡,半垂著頭,高挺的鼻樑下,顏色極淡的薄唇輕抿著。
明明他是英俊的,卻又透出一種讓人難以親近的冷,硬是從周身築起一道高牆,擋住所有的關懷和窺視。
青慈的心沒由來的一疼。
那人曾經風光無限,被眾人仰望,有沒有想過會變成如今的落魄?
青慈抓緊手中的托盤,只盯著他,沒有再往前邁一步。
李煥全當沒聽見動靜,甚至連頭都不肯抬。
這麼僵持著不是辦法,青慈說:“少爺,該吃飯了。”
李煥不為所動。
青慈直接走了進去,將托盤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少爺再不吃,飯就涼了。”
李煥還是無動於衷。
青慈歪著頭,“少爺是想一邊吃,一邊聽我給你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