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的話頓時響徹在了所有人的心裡。
所有人都齊刷刷望向秦懷雍,心中擔憂無比。
蘇銘掙扎了許久,問道,“你還記得你師父去世時什麼日子嗎?”
“八月初三。”秦懷雍說話一向是中氣十足,此刻卻很輕,下一秒似乎就能被風吹走。
蘇銘很艱難的說,“那就錯不了。”
“你還記得咱們當時在陰陽殿找到的幾本先生的詩集嗎?我後來沒事的時候仔細翻了翻。”
東方朔的眼中閃爍著一樣的眼神,他們幾個竟然還去過陰陽殿?
“那些詩詞其實都是有時間順序的,從過去到現在。最晚的一篇是六月十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就是六月二十咱們去的陰陽殿。”
“那最早的呢?”李長孺焦急的問道。
“最早的是三十八年前的八月初六。”蘇銘聲音越來越低,他擔憂的望著秦懷雍。接著說道,“那是詩集的第一首詩,題目叫序言。其中的兩句,我當時迷惑了好久。詩中說,“假死逃生,終遇新生。”
“那結合咱們現在知道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在慶辛他終於從長生殿中逃了出來,用了家假死的方式。從此以陰陽殿先生的身份活下去。,”
即便這話越來越困難,但蘇銘還是閉住眼,咬牙道出了這個殘酷的現實。“所以,陰陽殿的先生,害了咱們無數次的先生,就是你的師父——長生殿的前宗主秦顯。”
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涼氣,這個真相實在是驚訝到了所有人。
李長孺感覺自己都有點腿軟,索性坐在了宋泰然的旁邊。東方朔也是被這個真相驚愕不已,他很艱難的消化著這個事實。也挨著李長孺坐下了。
他是在夢中嗎?為什麼今天一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如此夢幻呢?
所有人都驚訝萬分,唯獨秦懷雍,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被悲傷堆砌成的雕像。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李長孺正尋思怎麼開口勸勸秦懷雍,沒想到他十分鎮定的開口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像他所說,他親自策劃了死亡擺脫了長生殿。那在陰陽殿發跡和遇難的時候,他是怎麼做到同時控制兩個宗門的?陰陽殿明明當時都滅宗了,他為何還要成為一個影子守護著陰陽殿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誰能知道呢?
他們連現在這個事實都消化不了,哪還有心思去細究背後的事情呢?
蘇銘誠實的說道,“我不知道。”
秦懷雍緩緩轉過身,他十分震驚鎮靜的說著,那個語氣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他說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剛剛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可對於他做了什麼,是什麼目的,我們完全不知道。而我敢斷定,以我對我師父的瞭解。他之所以對咱們跑到無極宗置之不理,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已經在長生殿布好了局等我們去。”
說到我師父這三個字的時候,秦懷雍自嘲的笑了下。
“所以我提議,我們得先去趟陰陽殿。這詩集之前就是在陰陽殿發現的,說明他平常還是住在陰陽殿的。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個半時辰,我們大可以去陰陽殿找找線索。我敢斷定,他那麼剛愎自用之人肯定料想不到咱們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現在去陰陽殿。他一定沒有防備,你們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