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雍坦白的說道,“老實說,你這個問題我也曾經思考過。”
“自從結了永生宗之後,我和李長孺的事情便增加了許多,天天忙的焦頭爛額。”說這話的時候,秦懷雍突然覺得好笑。雖然他後來整日忙著調查先生的行蹤,沒怎麼管理過。
“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我為何非要去管這些事呢?”
他秦懷雍並不是個什麼大善人,相反他攻於心計,心有城府得很。對於長生殿來說,他是個好宗主。但是對於外人來說,他就是個可怕的對手了。
某種角度來說,他和東方文成真的是同一類人,只不過東方文成比他更狠心,他比東方文成更有謀略罷了。
起初,他真的也納悶,明明先生已經不會再有危急他的永生宗了,他真的大可以放手的,他為什麼幾次三番出生入死去調查先生的事情。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是因為宗門嗎?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是因為承諾嗎?他答應過先生,要幫助他一起振興十大宗門。
是因為朋友嗎?宋泰然現在走投無路,他必須要幫助他的朋友。
想來就是因為這些吧,因為他的宗門、他的承諾、他的朋友,所以他必須將自己武裝到牙齒去對付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先生。
秦懷雍想了很久很久,他笑了,他是這樣回答東方文成的。
“老實說,你問的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又不是慈善家,我為什麼要付出精力去管你們的事情。但是我最近突然明白了。東方長老,你難道不覺得咱們以前明爭暗鬥很累嗎?”
秦懷雍在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和先生糾纏的所有事,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累,從心底就覺得乏,他疲倦的說道,“真的很累啊!我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總覺得有人正在準備時刻傷害我,傷害我的宗門,我相信你也是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太糟糕了,咱們真的是腹背受敵的情況。可是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有一部分不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嗎?”
“我們每天防備對手,還需要防備身後和我們同源同根的宗門。咱們確實是競爭關係,但也可以是朋友不是嗎?比起每天驚心動魄的廝殺,咱們為何不開啟天窗說亮話,把競爭放在臺面上來呢?平等的較量,難道比不過暗地裡使手段嗎?”
秦懷雍也不避諱東方文成,坦誠的說道,“想來你也知道陰陽殿的事情吧。”
東方朔臉色猛地一僵,這事兒怎麼能拿到檯面上說呢?
秦懷雍直白的說道,“三十年前,十大宗門就因為鬥爭,搞出來一個陰陽殿。難到我們直到現在,還要重蹈三十年前的覆撤嗎?”
在場的人都被秦懷雍說的話震驚到, 宋泰然更是不顧身份暴露,眼神複雜的看著秦懷雍。
他直到今天才覺得自己真正認識了這個相伴了數月的人。
東方朔慚愧的說道,“秦祖師真不愧是十大宗門之首的宗主,我每日只揪心自己宗門的事情,完全沒有想到這麼深,實在是慚愧。”
“只是結永生宗的事情我必須要和宗門弟子商議,畢竟我不是宗主,實在做不了主。等我商議後去告訴你結果吧!”東方朔認真的說道。
秦懷雍一聽這話,就知道八字有一撇了,笑著說道,“此事你也無需告知我,我並非你宗門之人,只是個傳話的。你到時候直接去乾坤殿找他們的宗主就可以了。”
東方朔點點頭,“你放心,此事我自會認真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