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王都以後,我才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無端生事。
用簡潔明瞭的話語闡述一下王都的現狀。那就是——極端。
曾經來過這裡的時候,是隨導師來看某位學者完成個人論點的。導師本人在各個種族甚至是龍族中都是上賓。因此我們受到的待遇頗為良好。
被譽為花之都的人族主城,光是城外幾百裡的地方就覆蓋了大片野花。走在城中大道上,更是能看到左右兩旁都有很誇張的綠化。
櫛比鱗次的古風磚瓦房,到處都種植著花卉,幾乎挨家挨戶都有幾盆吊籃垂在陽臺。
作為主城,一定是人氣旺盛的。這裡也的確如此,可為什麼我會說它極端呢?
對於這我應該見怪不怪的地方,我首先先提出幾個問題。
在這個本該戒嚴的時刻,為什麼只有王都沒戒嚴並把我放了進來呢?
從這裡,遙遙的就能望到王都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築,王宮。可是王宮卻那邊的路卻沒有人來往的樣子,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那些官員大臣,總該會有事情稟報國王,向他們的王請求審理一些東西吧。
其次,走進城裡就不難發現。
富有和貧窮的差距,就如同無光的黑夜與無影的白晝一般,形成不可跨越的極端溝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貧窮的人可能是因為法律的緣故不得不照顧花草。處於一個靠花出名的城都中,他們養的再好也不會靠賣花出人頭地。恐怕連生計都會是問題。
正如我眼前,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持胡桃樹做的柺杖,坐在地上的一塊破布上靠販賣花朵中提取的花蜜釀制的蜜酒維持生活。
憑我的眼睛,能夠判斷出這個老人的日子不長了。大概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入土了。
周圍還有其他的人在擺設縫紉的東西之類的,印象裡的酒館,似乎靠近王都的中心處。
我想快一點離開這個地方,於是加快腳步後,迎面來了三十名士兵列隊跑來。
他們先是透過武力趕走了那些擺設攤位的貧民,後又把貧民辛苦的成果佔為己有。那位老人擺出來的酒,被領頭的喝了一口。
“呸!什麼玩意!齁死我了!”
嘖!覺得太甜就不要喝!可惜我也只能在心裡說說。
“嘁!這幫窮人一天到晚果然沒點像樣的東西。”
那人說完一腳踢翻了酒壺,對身後的人招了招手,“去。把那老頭給我找回來。他自己賣的破酒讓他自己舔幹淨。”
身後的人露出一臉興奮的笑容點頭接令。
我輕輕搖頭,不由得嘆息人族的狀況。心底更加好奇那位國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昏君了。
領頭的手指指了指我,他還沒開口,黑色甲冑的騎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漠然的視線掠過那些士兵,幹巴巴的吐出幾個字。
“領罰去。”
這下所有人都不笑了,一個個見了鬼似的面色慘白。
“莫寇。”
我的嗓音有些低沉,應著我內疚的心情。
“走吧。國王要見你。”
我跟上轉身就走的他,不禁回頭望了一眼被拖回來的老人。
“那個老人已年過六旬。家中全靠兒子撐起頂樑柱,孫子才六歲大。老伴在幾年前病死的,兒媳婦生孩子的時候失血過多休克死亡。他兒子做了養蜂釀酒的人,前兩天穿的防護服因為太舊就破了。結果被蜜蜂蟄的不省人事。老人不得已自己釀酒,帶到注目一點的大街上來賣。國王本來想叫這幫人把你請過去的,可我清楚他們的德行,就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