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剛剛明朗,我邁進玻璃球的酒館裡。大概是時間太早的緣故,目前沒有一個人影。我徑直走到吧臺前,放下三枚銅幣。
“一杯咖啡,不要太苦。”我很自然的說。
“好嘞!”老闆娘粗獷的臉龐咧嘴笑了一聲。很快,她向我推來一杯濃鬱的黑咖啡。在光源的折射下,玻璃杯裡的咖啡泛著不太顯眼的棕色。
她大手一抹,三枚銅幣收入囊中。我握住杯子把,她湊過來。聲音和臉龐上熱情燦爛的笑容完全是兩個極端。
“喂!老薩比!我不是讓你滾了嗎?”
如今的我,露不出當初那樣又傻又討厭的笑臉。嘴角輕輕上挑,找到一個合適的弧度。
我說,“是啊。”我裝作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嘖!趕緊給我喝完這杯......”
“法妮呢?”我打斷她,別頭朝樓梯的方向望去。
“你沒臉見她。”
聽著索菲亞絕然的口氣,她厭惡我我也無話可說。今天可能見不到法妮了,很幹脆的,我留下一句話讓索菲亞傳達。
“告訴法妮。等我回來,我有很重要的話對她說。”
我把黑咖啡一飲而盡,滾燙的開水味混雜著無比濃鬱的苦澀。味蕾失去了該有的感覺,刺激神經的味道讓人難以忍受。
索菲亞根本就沒放糖!直接用開水兌的咖啡!
女性這種生物果然記仇的很,即使表面不在乎,心裡也會深有芥蒂。我盡量掩飾好中招後的難過,索菲亞公報私仇的用力拍打我的後背。
“哈哈!這位客人你可真是豪爽吶!”她發出了愉悅的歡笑聲。
既然都讓她耍過了,我想也是時候了。
“我該走了。”我把杯子推回去。
“老家夥。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丫頭說嗎?這就走了?”她收斂起笑容。
如我昨日所想,她只是討厭墮落的人墮落的樣子。只要我重整旗鼓,她一定不會介意的。
“是啊,我還有承諾要兌現呢。大約兩周後回來吧。”我細細的估算過時間後說。
那雙黃金色的瞳眸突然出現在粗獷的臉上,含著警告的意味說。
“老家夥,下次你最好給親口跟那丫頭說。”
“放心。”我輕輕一笑。
離開酒館,找到我目標的方向前進。冬季末期的約塞納城,雪花不再那麼猖狂。悠悠落下的雪花,彷彿寒冬裡舞動的精靈。
踏著一片白茫茫,我到達了曾經遇到哈士奇的那片森林。森林的邊緣與迷途山相接的山腳下有約塞納城城府幫助設下的屏障。
屏障全部由木頭並排在一起,唯一不設防的地方是平時冒險者的出入口。兩邊的木頭蜿蜒曲折宛如斷成兩段的長龍。
這裡的守衛似乎只是為了防止有魔獸野獸偷跑出來,我輕而易舉的穿過屏障。路過生長茂盛的叢林,好像翻山越嶺的旅人來到一片美麗的景色之中。
平凡的河邊,幾只小狼嬉戲玩耍。河不遠處的山洞中,臥伏下來的母狼身上依偎著還未睜眼的幼崽,母狼伸出柔軟的舌頭舔舐著幼崽的毛發,用一隻爪子把它攏過去更加靠近自己。幼崽感受著母親的體溫睡得很安詳。
望著這幅美好的畫卷,我靠在山洞不遠的雪松腳下。憑著契約的感應,很快哈士奇就出現在我面前。
“老獸人,有什麼事嗎?”他應該在指我會主動找他這一事很奇怪。
我偏頭,繼續望著那副光景。過去了一兩秒,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