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高掛起在空中。我早早就站在部落新的門口等候了。阿魯巴還是孩子氣的騎著巨狼,掄起大刀嚎叫著飛奔過來。
一支隊伍加上阿魯巴一共十五人。他們在我面前停下並下了狼向我致敬。獸族的情報系統並不發達,他走進重新恢複好的塔魯瑪也只察覺到塔魯瑪與先前微妙的差異。並驚嘆塔魯瑪大了不少。
實際上,塔魯瑪沒有變大,無非就是為了防止上次的火災把挨家挨戶的間隔放大了。我領著他們走進內部,族人們都在歡呼戰士的到來。
相比之下,生活在一片安逸中的塔魯瑪人比挨著約塞納城的塔古洛人更加羸弱。我的族人還身披獸皮,而阿魯巴的族人都身負銅鐵護甲。
不論是文明角度亦或者是生活狀態上,挨著敵人堡壘的地方總會先進不少。我照舊把人帶進我的庭院裡,阿魯巴那小子不懂什麼叫陶冶情操,大大咧咧的指著我的花開口諷刺。
“大祭司,你又不是城裡那幫矮瓜似的小白臉,養這麼嬌氣的東西幹什麼?”
阿魯巴的確是個粗人,同時也是個鐘愛磨練自我的戰士。雖說獸族人的腦袋都是一根筋,不過所有部落的酋長裡,我最喜歡這家夥。
聽一聽他說話的邏輯性就知道,一直處於邊境位置的他隨性卻還知道學習。因此,經常去約塞納城之後,我總會跟他打聲招呼再用圖騰柱離開。
面對他的職責,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你啊,別總是跟那幫整天就知道在酒館裡泡著的廢物到處浪去。”
他騷了騷後腦勺說了一聲‘是’之後,勇敢的反駁我。“那大祭司不也老去索菲亞的酒館裡喝那兩銅幣的爛酒嗎?就那酒都是些泡泡,怎麼喝的痛快。”
所以說,才是沒有品位的人!
我不跟他多廢話。讓他把狼都放置庭院兩邊,只帶他一個人進了屋子。屋子還是由火爐照亮,我還沒想好什麼時候去一趟約塞納城把玻璃弄回來。書桌上滿是法妮讀過的書籍,雜亂無章的鋪在上面,還有的懸在邊緣搖搖欲墜。
我抬抬手,魔法的力量幫我回歸原處。陰暗中的哈士奇兩眼冒著綠色的幽光,他逐漸走出摸不著痕跡的蹭了一下阿魯巴,把他嚇了一跳。
“嚯!你這家夥!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阿魯巴發現了,他猛地一拍巴掌。“你是那個什麼.......那個......北霜狼對吧?”
“我是北霜狼的狼王。”哈士奇瞪他缺乏眼力勁。
阿魯巴是族內唯一一個能夠輕松聽懂狼語的,當下驚嘆了一聲。“原來還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家夥。大祭司果然厲害。”
我一愣,“你知道?”
阿魯巴傲然挺胸,“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我點點頭,進屋的目的就是想介紹他們認識。阿魯巴沒有必要為之前屠殺的事情道歉,哈士奇也記不住他。出門之後,能夠看到在外排著的一排巨狼發出臣服的嗚咽聲。
阿魯巴的巨狼不是什麼特別的野獸,只是在夏季從林子裡順路收到手的森林巨狼。從動物界森嚴的等級制度下,哈士奇屬於狼族的食物鏈最高階的那一批了,即便是再厲害的頭狼碰到哈士奇也只能低下頭,就如同小酋長碰到了大酋長一樣。
哈士奇高傲的視線掃過它們,發出類似命令的叫聲。所有巨狼從緊繃的狀態鬆弛了下來。它們敬畏的目送哈士奇與我一同消失在通往牧場的路上。
路途中,視線在一旁的林子裡延伸過去就能看到法妮嬌小的身軀揮動樹枝的身形。我不知道莫寇用了什麼方法,在昨晚她臨睡前用了一小時說服了她。
看到賣力的法妮,我不知該擔心還是該欣慰。收回視線,我繼續領路,沿著這條路很快就能看到牧場。
我側眼瞄了一下阿魯巴見到牧場時驚訝的表情,虛榮心一下子滿足了起來。他大呼小叫的沖向鐵欄杆。裡面的羊正在安然享受著太陽,突然欄杆的動靜驚起了它們,它們一邊尖叫一邊四處奔逃。
阿魯巴傻乎乎的撞上鐵欄杆,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臉蹭著草坪劃過兩三米的位置正好在牛底下。
剛好取食完的牛安然若素的坐下,裡面傳出了阿魯巴的慘叫聲。
把他拉出已經完全沒法形容他的蠢樣了,輕輕拍打翅膀的藍藍路叼住一顆快要枯萎的花朵小心翼翼的插在他的臉上。不滿牛糞的面孔似是感覺到這個小東西的補刀,揮手試圖驅趕它。結果小花騷了他的鼻子讓他打了個噴嚏,然後......吃進去了!
“大祭司!用魔法幫我一下!嘔!!!”
“別!你別過來!我怕弄髒我的魔法!”我倉惶的逃開一段距離。眼前那如同不死族般爬起的獸人充斥著讓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惡心。
那邊調皮搗蛋的藍藍路似是在一旁偷笑似的躲在樹枝上,不過危險就在它的身後。羅似乎拒絕不了貓的習性,敏捷的爬上樹,兩掌一合試圖捕捉藍藍路。藍藍路機靈的躲開偷襲,心有餘悸的回望了一眼,羅那雙貓眼像是鎖定了它的瞄準鏡,把身體當做弩炮發射了出去。
在意羅和藍藍路的時候,阿魯巴沖了過來。嚇得我尖叫了一聲,用水元素魔法把他打飛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