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路面,泥濘不堪的泥地。冷風吹過,躲在廢墟中的獸人們瑟瑟發抖。倒塌的房屋中有幾只還未被拉出來的手,他們奮力呼救卻沒有一束目光願意去觸碰。
他們.....已經死去了......
我拖拽著大聲哭喊的畜生,用指甲狠狠地紮進他斷開的手腕處,鮮血沾滿了我的手掌。少女默不作聲的跟在後方,垂眸行走,精神恍惚。
在滿是繁星的美好下,眼前這場災難就彷彿是一場夢,又切實是現實無情的諷刺。
手中的牲畜,一步步被我帶上刑場中央。刺骨寒風一次又一次穿過廢墟的空洞,發出詭異而悽涼的低吟。
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彙聚在這只畜生身上。明明都陷入這樣的狀況了,還能‘樂此不疲’的大哭大鬧還真是沒救了。
哪怕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過。除了會哭!就是會吃!這種沒有創造價值的生物,當做今晚的發洩用品,的確算不錯呢。
他跪在地上,流血不止的手腕差不多被冷風消磨到失去知覺了。我再度刺激了一下,他痛的滿地打滾。
逃過劫難的獸人們圍了過來,他們不言不語,只是站著靜靜地等候酋長和唯一的薩滿下達命令。
同時。他們也做好命令下達的剎那,撲上來把這個家夥活剝的準備。
我的確想殺了這頭蠢貨。不過,還不是時候。
我叫人把之前那堆肉醬收集到一個木桶裡提過來,等候著哈士奇他們回來。大概有半小時左右,所有人都到齊了。
我轉頭問了一下哈士奇,“你那邊發生什麼了嗎?”
“回頭再說。”他視線移向弗林爾的方向,對此有所顧忌。
我這不可能平複下來的心情,轉向一旁化為背景躲進黑暗中的莫寇說出帶有攻擊性的話語。“你真的是萬花筒騎士團的成員嗎?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我很理解您質疑我能力的原因。可是,在我登上制高點的時候確實發現了有放火的行徑。而且,已經開始了。”
也就是說,我和法妮回到山洞時就已經晚了。或者說,我們正在發現災難時就為時已晚。事實是怎樣,我不清楚。我之所以相信莫寇,是他再怎麼樣都是個不會說謊的人。不,並非是不會說謊,總給我一種他說夠的奇妙感覺。
我無法定義這種感覺的來源是真是假。總之,我相信我的直覺。
“弗林爾大師。你怎麼看?”我把矛頭指向弗林爾,他此刻的位置危險至極。
弗林爾陰沉到都要下雨的臉龐彷彿盤旋著幾朵烏雲。他眯了眯蒼老的眼睛,發出嘆息。用混雜著失敗和絕望的語氣訴說他的無力,“事情還未明瞭吧......”
他明明知道結果了,還要頑抗。看來,與法妮的‘任性’所說不差,反倒是我老糊塗了。
“那,我就來問問他。”隨著我毫不留情的話音落下,弗林爾臉皮抖動了一下。他別過頭去,我叫人把那桶臭烘烘的糨糊放在巴羅的面前。
“這桶裡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我一隻手把巴羅的頭提了起來。
他張大了嘴巴盯著那桶看,卻怎麼也看不出是什麼。“這是你們剁碎的肉?兔肉?鹿肉?”
我真想放聲大笑他的愚蠢,但我不得不殘酷的告訴他。“這是那個放火人的肉!”
“嘔~!快把它拿開!嘔~!”
“感到惡心?”我掐著他脖子把他舉到與我視線相平的高度,“告訴你。我問你的話,你不老實回答,下場一定會跟它一樣!聽懂了嗎!”
他一面抽泣著,拼命眨著淚流幹後幹澀的眼睛。我把他仍在地上,指著糨糊問他,“桶裡的是誰!”
“別殺我啊!!!......啊.....桶!對!桶裡的是....是柯林!呼~就是那個棕紅色小卷毛!”
“他為什麼要放火,你又為什麼幹那種事?”為了不讓法妮脆弱的少女心在大庭廣眾下被撕裂,我沒有直接提及內容。
“都是凱文讓我們幹的啊!老師救我啊!真的不關我的事!是凱文他!”
不論再怎麼樣的哭喊,弗林爾都不會再理會。這樣的心灰意冷,不足以用丟棄廢物垃圾的心情來形容了。也許,弗林爾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絲感到解脫也說不定。但是,他學生必死在這裡的命運是他無論如何都更改不了的。
“你!回答我的問題!決定你是死是活的是現在站在這裡盯著你的所有獸人!”
我的咆哮讓他清醒過來,他畏畏縮縮的抱成一團,看了一眼凝成血塊的手腕打了個哆嗦。
他的牙齒咯吱咯吱的在打顫。肥胖又膽小的老鼠開始了他的講述,之後我整理了一下,變成一下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