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凍得發硬的路上,我引著法妮向裡走。一路上不難聽到族人們驚疑的聲音。
她躲在我的背後,靜靜的跟著我。醞釀在心底很久的一些話,在她突如其來的到來下,只澎湃激昂的誕生出‘歡迎來到塔魯瑪’這麼簡單。
濃厚的情緒壓在心頭,我有轉身去看她的意圖,卻用餘光掃到了她發抖的身子。我有意無意的放緩腳步,一直等她撞到我的背上。
“啊!薩滿爺爺我......”她神態慌張,想要隱瞞什麼。
“前面就到了.......”我嘴角蠕動了一下,只吐出了半句話。
沉默魔法彷彿籠罩了我們,直到庭院的門口,兩名戰士向我致敬。我不顧他們驚奇的目光帶法妮進去了我最自豪的地方。
她看到了那些嬌豔的花朵。身體忽然停住,呆呆的佇立在那裡。
我走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神情。
她彷彿是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被紅藍兩色佔滿的眸子中。
“薩滿爺爺,這是.......您種的嗎?”她吞嚥下來驚訝,手掌放在起伏不停的胸口前試圖平靜下心中的漣漪。
一股自豪自胸口湧現而出。激動中,我抑制著高昂的聲調。
“都是我種的,從精靈族那邊交易過來的。怕它們受傷我才施加了魔法。”
“定格了這一瞬間嗎?”
“是啊。”
“為什麼不是盛開的瞬間呢?”她問。
我閉目,深深的撥出一口氣。鄭重的給予她理由。
“因為,我族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它就像這些花朵一樣,含苞待放。即使是在冬天我也小心翼翼的培養著它們。”
“薩滿爺爺還真的很在乎自己的種族呀。”
“嗯。”面對現實,心情沉重。
“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她輕輕的踮起腳尖,簡單的棉服和白布裙飄了起來。她像是穿梭在花叢中飛舞穿梭的蝴蝶,自由自在,展露最自然的笑容。
在遊歷一圈後,緩緩轉向我。
她沒有睜眼看著我,彷彿沉浸在剛才的意境中。少女空靈的嗓音迴旋在我的花園中。
她說....
剛才,進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她眼前閃過一幕幕被遺失的回憶,盡管模糊。那副埋藏在心底的畫卷仍是完好的保留在腦海中。
輕輕踏出一步,她感覺自己好像踏入了一個新的天地。天空中的雲朵迅速退卻,藍色的天空中掛著暖洋洋的太陽。
身體彷彿不在冬日中,更像是存在於一個神奇的地方。
那個地方是回憶中的那個地方。
也是被紅色和藍色相間的世界填充。
風兒輕輕拂過,花瓣隨風飛舞。她感覺自己好像被花瓣擁護著翺翔在藍色的天際,那曜日彷彿觸手可及。
光芒越來越盛,直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有一個大致輪廓漸漸顯現出來.......
我很高興她能找到曾經難以捉摸的影子。但是,心底那一絲絲不安不知從何誕生而起。涼氣沁入我的掌心,汗水替我表達了我的緊張。
“這些月季,生長狀態都還不錯。總覺得不能盛開好可惜。”她的遺憾,我也只能默然。
不過話說過來。“你知道這是月季?”
“是啊。”她擺出理所當然的姿態,“您難道不知道王國的全名被稱為‘花之天國’嗎?”
“花之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