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輕衣輕笑一聲說道:“看吶,這才是江湖第一的年輕劍客啊。”似是有意無意的朝著旁邊董二幾人一瞟。那幾個都是年輕的劍手,俱是同門中的佼佼者,除了董二是現今董門的掌門之外,其他幾人不是首席弟子便是掌門的熱門,也是極有天分的劍客,素來眼高於頂,自視甚高的人。幾人都是宇文輕衣收羅的江北名門的青年才俊,而大多也是欽慕於宇文輕衣的美色,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又有誰能真正抵擋得住她那令人骨頭發軟的媚功呢?
幾人都聽出了宇文輕衣的話外之音,董二自接掌董門之後,一時風頭無兩,心道:倒要看看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江湖第一劍客。長劍在手,大叫一聲縱身躍出。
旁邊三人見董二身法迅速快捷,出劍如風,足顯功力,心想:這人倒也不是浪得虛名。但幾人都自恃身份,卻不與董二夾擊李軾。
李軾一見董二,想到了與自己有師徒情誼的董泰伯,心中怒極,又擔心傅小芸傷勢,知道不能拖得太久。長劍一揚便是參悟的董門七式融為一體的那一招。董二見李軾長劍居然有董門的劍意,心中一驚,這一招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修煉董門劍法多年,這一招的劍意卻是董門劍法無疑。他來不及思索其中原委,還只想到:他怎麼會我董門的絕招?突然心口一涼,李軾長劍已然穿胸而過。傅天聲與董二有舊,大叫一聲:“董二哥……”
董二最後想到:原來我董門劍法的絕招竟然如此霸道……咕咚一聲倒地身死。可嘆董二執掌董門不久,董門劍法尚未窺得真意便喪命於此。
宇文輕衣拍手笑道:“我早知道董門的劍法這家夥沒有學到精髓,果然這麼不堪一擊。你們幾個好好學著點吧,這樣的劍法,嘖嘖,當真是生平罕見。只有把自己的劍法練到了極致才能走得了幾招吧。也不知道你們門中的耆老哪一個敵得過他。”一邊說一邊睜大了眼睛,又有期待又對那三人顯出了一絲失望。
李豬兒怒道:“赤練你少說幾句成不成,奶奶的,說這麼多怎麼不上去拿下他。”
宇文輕衣哼了一聲說道:“死太監,原來你們都是沒種的太監。這麼沒種幹脆回家吃奶去吧。”李豬兒氣得滿臉通紅,怒道:“今日事一了,我定要請教。”宇文輕衣頭一轉說道:“我不願和沒種的太監說話,又醜又臭,死醜八怪,肥豬玀。”那史將軍哈哈一笑,李豬兒怒道:“史朝英,你敢笑我!”史朝英見李豬兒發怒,知道他與安慶緒的關系,又忌憚他的刀法,尷尬的扭開頭,臉上依舊是掛著笑意。
三名年輕劍客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輕視,對望一眼,拔劍在手,同時跳出,長劍織成了劍網罩向李軾。三人雖然互相不服氣,也知道董二的實力其實不容小覷,至少自己是完全不能一招就殺得死他的,幾人又都在江湖闖蕩許久,雖然傲氣,但也不會盲目大意,更是小心謹慎,但是縱然小心,三人也不再留手,都是施展的本門的絕學,都是極為精妙的劍法。
史朝英喝道:“還等什麼,一起上,拿住他們便是大功。”
除了宇文輕衣和俞修崖,其餘人等一起湧出。
肖鈺和雷敬言接上,傅天聲想要找石定番,卻被顧紅衣一劍劃拉了過來。他念及舊情,實在不忍心對她出手,說道:“紅衣,且住手。”顧紅衣眼眶紅紅的說道:“你連你自己的親妹子也不顧嗎?”傅天聲很是窘迫,說道:“哪裡會不顧,紅衣你們不要徒然抵抗了,大唐已然無望,安慶緒早就聯絡好了吐蕃、南詔和新羅、突厥諸部,大唐就算和回紇聯手也不是敵手,再說了大唐如今官紀廢弛,汙吏橫行,早就該亡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們早做打算也可保一方安定。”
顧紅衣刷的一劍朝著傅天聲面門紮去,恨聲道:“這些話是那個狐媚子告訴你的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不明大勢。大唐縱然不好,但也有許多諸如郭子儀、高適之類的能人,也有一幹得力的將士,你自己說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那些異族一來,你我漢人你以為真個能夠保全嗎?”
傅天聲道:“紅衣,你忘記了大唐開國的獨孤皇後也是鮮卑族的,這天下哪裡分什麼漢族異族。”
顧紅衣怒道:“那好,你就隨著你的異族去吧,或者現在就把我們殺了,你連你親妹子都不顧,又何必顧及其他人。”
肖鈺與雷敬言交手十幾招,難分上下,見傅天聲與顧紅衣嘀嘀咕咕,也不還手,臉色不悅說道:“聲哥,你…原來你還是對她餘情未了……”傅天聲一急連忙說道:“沒有,鈺兒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我只是想要救救我的妹子。”情緒一激動,稍一走神,不提防顧紅衣一劍劈來,差點給一劍劃到,傅天聲連忙退開。眼睛一掃,只見傅小芸面色已經變得青紫,知道不能再拖延了。此時李豬兒正和石定番交手,李軾已經把那三個江北名門的青年劍客全部重傷,史朝英和屬下的三名高手聯手對付李軾,數月不見沒想到李軾的劍術竟然高到了如此的境地了。
傅天聲本想夾擊李軾或者石定番,但是心中畢竟放不下傅小芸,也不與顧紅衣再打鬥,轉身跑向俞修崖,叫道:“俞老請賜解藥救命,在下感激不盡。”
俞修崖撚著胡須笑道:“只要她答應歸順主公,那就都是一家人了,這個解藥嘛肯定是要給的,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這麼見外。”
傅天聲急道:“那就請俞老賜藥。”
俞修崖一動不動,恍若未聞,傅天聲情急之下又說了一遍,俞修崖這才慢悠悠的說道:“你妹子可曾歸附我們?我怎麼沒聽見她說歸附啊。”他雙眼既瞎,耳朵倒異常的靈敏,幾人的打鬥、說話聽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傅小芸、顧紅衣幾人是不會歸順安慶緒的,這麼一說顯然是不會給解藥的了。
傅天聲雖然認識這俞修崖很久,但是他一直都只於肖鈺一起,對旁人關注極少,並不知道俞修崖喜好什麼,此時事情緊急,心想凡是練武之人對武功都有特殊的喜好,尤其是想要修煉別門別派的絕技,一來可以洞悉別人,轉而控制別人,二來也可以與自身的武學相互印證,俞修崖既然是學武之人那麼也應不會免俗,一咬牙狠心道:“只要俞老賜藥我願把家傳絕學奔雷掌的精要告訴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