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百姓大多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報名參軍甚為踴躍。羅七等人雖然忙的焦頭爛額,但也徵到了三千多青壯年,此外還有許多老弱也想參訓,卻給田秀榮、雷敬言等一一回絕,此次徵兵倒不是以數量取勝。,不符合條件的一概不取。
李軾等雖然一開始便在徵兵處,但是具體事務自有雜役辦理,他們並沒有什麼事,在附近逗留了一陣,便覺無趣,另尋他處去了。
羅七將三千多青年帶到了營中,交與裴松,與裴松同來的三十餘個安息軍士,各任什長,把軍中用槍要訣傳授給他們,再讓他們自行練習。羅七呆到夜幕降臨,才離開了軍營,把情況給田秀榮報告之後便想找李軾幾人喝酒。正行至李軾下榻之處,只見一個人影越牆而走,看背影像極了顧紅衣,正詫異間,又看到李軾和傅小芸一前一後,跟著顧紅衣離開。心想不知他們在做什麼古怪。也不叫破,遠遠的跟上。
李軾腳步輕快,輕功比之前又有精進,跟著傅小芸,傅小芸全然不察。他跟著傅小芸一路,越過城牆,轉到了城外一處松林外。只停得松林內傳來一陣爭吵。湊上前去,原來是傅天聲和顧紅衣兩人。
顧紅衣指著傅天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看不起我,我被那惡賊輕薄了,你便把我當作了下賤的女人了。”
傅天聲柔聲道:“哪裡會有,紅衣,我的心你難道此時都還不明白嗎,難道真要我剖開來給你看看你才相信嗎?”
顧紅衣道:“你還來騙我,你道說說這是什麼。”手中拿出了一個繡錦的荷包。
傅天聲臉色發白,幹笑道:“這個是我再集市上買來送與你的荷包啊,沒想到你倒調皮,自己翻出來了,哈哈。”
顧紅衣道:“真是送給我的嗎?可是荷包上為何又繡了肖鈺兩個字?”
傅天聲當此一問,啞口無言。就在此時,一旁又走出一個女子,那女子身段婀娜,臉上蒙著薄紗,她輕聲說道:“傅郎,你就告訴她吧。”李軾一聽這聲音,只覺異常的熟悉,似是在哪裡聽到過。
顧紅衣道:“原來是你,天聲,她不過是想借風雷堡的力量來對付肖家罷了,你不可被她蒙騙了。”
李軾恍然大悟,原來她便是那日堂上與肖慎交手的那名女子,原來她便是肖鈺。
肖鈺低聲道:“紅衣妹子多慮了,我與傅郎是真心相愛的,而我與肖家早就一刀兩斷了,我不去尋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有我。”
顧紅衣喝道:“住口,紅衣妹子豈是你這野種叫的。”
肖鈺眼光一寒,隨即又轉為柔和,突然低聲抽泣道:“傅郎??????”這一聲悽婉斷腸,令傅天聲再也抵擋不住,將肖鈺攬在懷中,對著顧紅衣道:“紅衣妹子,你與小芸一樣,我始終都只是覺得我們只是兄妹,我也嘗試過改變,可是我的內心是不會騙我的。你也不要再這麼說小鈺了。”
顧紅衣叫道:“妹子?你對你妹子也說那麼些瘋話嗎?枉我還眼巴巴的想著你,念著你??????”一甩袖子,掉頭便跑。傅天聲臉色發白,待要追上去,懷中肖鈺一拉他衣袖,他腳下便如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半步,眼睜睜的看著一襲紅衣越飄越遠,心中空落落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傅小芸沖出來,指著傅天聲說道:“你,你怎麼對得起紅衣。”也不管他們,不朝肖鈺望上一眼,追著顧紅衣去了。
李軾看了看傅天聲和肖鈺,悄悄的去追趕傅小芸。
顧紅衣傷心至極,她心細如發,早已看出了傅天聲的心思變化,但始終想著傅天聲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傅天聲不會棄她而去。直到後來失陷於賽伯當之後,備受輕薄,傅天聲本是醋意極大之人,那次居然渾不在意,她心裡已經十分不安,再到後來來到了睢陽之後,傅天聲有一晚憊夜外出,次日放歸,她便有所懷疑,終於看到了繡錦香囊,才與傅天聲在城外對質,熟料果然傅天聲已經變心。縱使她天性豁達,但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從松林外跑出來,她不想到城內被傅小芸、李軾等人瞧見,朝著另外的方向跑開了。
顧紅衣全力奔跑,傅小芸在身後連呼帶喝,始終也追趕不上。顧紅衣聽到傅小芸的呼喊,她臉皮很薄,反而腳下加快,跑的更快了。
李軾跟著傅小芸跑出來,陡然見到羅七走過來,心想顧紅衣此時只怕傷心欲絕,傅小芸一個人又怎能招呼得住,又不想羅七知曉傅天聲與肖鈺的事,忙叫過羅七一起循著傅小芸的方向追了出去。
李軾簡短的把事情告訴了羅七,羅七聽得心中唏噓不已,他卻知道感情的事情,旁人是不能指手畫腳的,便不作評論。他們兩人腳程較快,不多時便追上了傅小芸,李軾和羅七擔心顧紅衣,又擔心傅小芸落單,便著羅七先行追趕,李軾與傅小芸隨後跟上。
李軾知道羅七槍法、刀法具有可觀,輕功也高於顧紅衣,有他在應該無礙。與傅小芸兩人放緩了步子前行,不似之前那麼急迫了。傅小芸憂心道:“哥哥定是給那肖鈺迷住了,那肖鈺來路不明,又與肖家交惡,只怕哥哥會有大麻煩。”李軾心中不以為然道:“或許吧。那肖鈺倒也確實漂亮。”話剛出口,李軾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果然傅小芸俏臉一寒,怒道:“哼哼,是麼?那你跟著我幹什麼?你武功比我哥哥要高,幹什麼不幫紅衣,去把那個美貌女子搶來便是。跟著我做什麼?”
李軾很是尷尬的說道:“漂亮又怎樣?雖然比尋常女子略微好點,但是萬千風華又怎及你一笑嫣然?”
熟料傅小芸並不買賬,一把甩開李軾,喝道:“你再出言不遜小心我不客氣了。”大步向前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