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發絲藏於血肉,纏於骨,可見發絲主人對此少年的重要,常守輕輕捏過發絲,只要是同源之人她能很輕易感知出來。
這短短的幾個呼吸,易小山從未有過這般忐忑,他不希望雲婉柔是雲界之人,因為那樣一來,對方可能陷入了很可怕的事情之中。
“的確是我雲界一脈的氣息。”常守如實說道。
得知這樣的結果,易小山心神不寧,臉色難看的收回發絲纏繞於骨上,整個人似失去了精氣神。
“此人氣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遇到過。”常守呢喃,仔細回憶。
這讓易小山吃驚,對方見過雲婉柔?
“在何地見過?”易小山神情急促,呼吸都沉重起來。
常守踱步,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化一陣轉身盯著易小山,目光凝重道:“你在找此人?你們什麼關系?”
“這重要嗎?”易小山回道。
常守腦海裡閃過一道悽涼的影子,曾經她遇見過一個女子,到如今並不算太久遠,只是那女子牽扯太大了,而眼前此人與其關系不一般,怕是要鬧出禍端。
“我不能告訴你。”常守臉色擔憂的搖頭。
“為何?我可以與你交換。”易小山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好不容易得知了雲婉柔的訊息,怎能錯過,他九死一生跨越太陰之海嚮往大千世界,不就為了找回雲婉柔嗎。
可他越是表現的急迫,常守便越隱憂,沉吟一陣鄭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底細。”
這個問題太敏感,敏感到讓易小山背脊骨發涼,他不知道一旦身份暴露會引起怎樣的麻煩,但為了雲婉柔,他一咬牙說道:“我若告訴你,你可能告訴我此人一切訊息。”
常守盯著易小山,內心有些震撼,這人果然有大來頭,她點了點頭以作答應。
“我姓易,並非雲界之人,我誕生於苦界,不惜跨越太陰之海來到此地,目的便是找尋此人。”易小山目光黯然的望著手指。
易小山的話,是傳音的,宛如神雷在常守腦海中炸開,震撼到無以複加,此子才什麼境界,竟敢跨越傳說中的太陰之海!
常守美麗的瞳眸急劇收縮,死死盯著易小山,她有些無法置信,眼前少年模樣的人竟是外界之人?
“希望能保守秘密。”易小山心中有些忐忑,雖表面觀此人不像是居心叵測之輩,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若非事關雲婉柔,他也不會如此沖動。
再且,他現在不過是投影身,也不擔心會死在雲界。
常守畢竟是聖人,短暫震驚之後就恢複常態,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你要找的人身份很特殊,也的確在雲界,不過她的處境很糟糕。”
“什麼意思?”易小山臉色驟變,雲婉柔處境糟糕?
“如果我沒有感應錯氣息的話,你要找的那人已經被鎮壓了將近百年。”常守嘆道。
聞言,易小山雙瞳浮現恐怖絕倫的景象,只一剎那,他的煞氣暴漲,當即紅了眼,聲音沙啞道:“鎮壓在何處,何人所為?”
恐怖的煞氣,讓饒是聖人的常守心智都受到不小的影響,她似乎看見了白皚皚的骨山,一望無際的血海,無數的屍體。
很難想象,這樣的氣勢是從一個靈火境修士身上爆發出來的。常守蹙眉說道:“你想救她,怕是難。”
“這就是我的事了。”易小山說道。
“她被鎮壓在聖王宮,那裡是雲界主脈之地。”常守道。
雲界之人,體內都流淌著相同的稀薄血脈,可以說是很大的一個族,而主脈的那些人便是嫡系,除開此外之人便是旁系了。
易小山得知這樣的訊息後,立刻便有前往聖王宮的沖動,還沒來得及詢問聖王宮在什麼地方,常守便道:“再有半月,雲界驕子將齊聚聖王宮,爭奪雲界最強驕子的名頭,到時候你可隨太玄門弟子一同前往。”
易小山詫異,他知道常守是為他好,畢竟聖王宮有聖人坐鎮,數量不少,他硬闖怕是很難找到雲婉柔。
“多謝了。”易小山準備告辭。
“問了我這麼多,就不留下點什麼嗎。”常守見易小山要走,陰陽怪氣的輕佻聲道。
易小山笑了笑,轉過身問道:“你想要什麼?”
“你有什麼?你不過靈火境,我為聖境,你身上的東西怕是也難入我法眼,我看你那戒指不錯,可否贈我?”常守盯著易小山戒指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