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再一次消失於人們視野,他如同真正超脫世外的人,來無影去無蹤,無法推算。逆天的法,大世界為之動容,最後孟老才告知天下,狠人的法雖逆天,但並不如傳聞那般神,限制太多。
當人們知道只能倒流一盞茶時光之內後,許多人失去興趣,逐漸平息下來,這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月圓之夜,很快便到來,九玄聖子會上天璣道嗎?這是所有人的疑問,天璣道的威勢天下人哪個不知,那是擁有道器的古老道統,而九玄聖子又拿什麼去拼?
當天地盡頭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一輪聖潔的月亮升起,宛如巨大銀盤,將海面照耀的波光粼粼,這一個夜晚終於到來了。
天璣道,如大荒之中獨自聳立於天地中心,雄偉而壯闊,如同丈量天地的大尺!也不知多少修士彙聚在八方,這一夜註定不能平靜。
森嚴的道統,殺陣重重,聖威從那裡擴散著,威壓十方,唯有道主立身於道場之中,他倒要看看九玄聖子如何上天璣道!
至於先天靈體,早已將自己鎖在密室之中,這段日子裡,再沒有出來過。
這一次,老一輩的人幾乎全部來了,譬如曾經的那些聖子,那些天驕,包括劍宗與聖教。因為他們是先天靈體與九玄聖子同時代的人!
南宮聖人與黃雪也出現,前者白發蒼蒼,褶皺的面容上滿是憔悴,後者一席長衫,看上去很單薄,發絲飄舞,雙眉之下的眼睛裡很是空洞。
直到遠空卷來一股寒冷的風,化為了一個黑袍男子,這份寧靜才逐漸打破。
“果真是他。”劍宗瞳孔縮小,有些驚異,這可是太多年沒有出現過的人,已經死去的人,竟然真的還活著。
同時代的人心緒不能平靜,望著那一步步走向天璣道的黑袍男子,他們有些難以接受,曾經的九玄,是個面帶微笑的陽光聖子,而眼下,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竟變得如此黑暗。”聖教目光複雜,修士界之中離奇的事太多。
黑袍男子腳踏虛空,走向天璣道,冷峻的面容泛著陰暗,沒有情緒流露,也沒有散發修為波動。南宮聖人與黃雪心中焦急,他真的要以卵擊石嗎?
寬闊的道場上,道主冷哼,目光冷冽的盯著黑袍男子,寒聲道:“現在你掉頭,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畢竟九玄聖子的身份,乃是九玄聖地的人,更是南宮聖人的唯一徒弟,該說的客套話自然要說給九玄聖地聽。
“讓先天靈體出來,我要與他一戰,不然就讓他把本源交出來還給狠人,我去與狠人一戰也行。”
黑袍男子俯瞰著下方的龐然大物,人們不能理解他如何來的底氣,面對天璣道,哪怕是聖人也不敢這般姿態。
“九玄聖子是不是這些年走火入魔了……”
“他果真瘋了,這是自殺。”
四面八方的人絲毫不懷疑黑袍男子是修煉出了問題,一人之力,豈可是天璣道的對手,別說還未成聖了,成聖了又如何?
原本這樣的事,直接讓先天靈體出面迎擊便是,作為不敗的神話,道主絲毫不擔心會敗,可是現在的先天靈體,早已沒了戰意。
“他不會跟你一戰的,不用浪費口舌了。”道主沉聲。
天璣道四周開始散發光芒,細細看去那是無數的符文,宛如一片片交織的金光,聖境之下沾惹必死。
天璣道啟動了大陣!
黑袍男子的目光從道主身上挪開,他的灰色眸子彷彿能穿透層層建築物,直接落在那地宮中的先天靈體身上,此刻聲音洪亮的開口:“先天靈體,你應不應戰。”
盤膝坐在黑暗地宮的先天靈體徐徐睜開眼睛,他能聽到外面的聲音,感受到戰意,他卻提不起自己的手,握不緊拳頭。
他自己的本源,在與狠人一戰中破碎全無,雖被天璣道耗費無數代價保住了一些神識與肉身,逐漸恢複過來,但沒有本源的他,只是個凡人,眼下自己體內的本源,乃是狠人的,他如何戰?即便是勝了,又有什麼意義?
最終他閉上了眼睛,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望著先天靈體無動於衷,黑袍男子發絲狂舞起來,宛如魔神一般,他邁步走向前方,震喝道:“天璣道不是你的根嗎,不是你要守護的地方嗎,那今天我就毀了它!我看你戰不戰!”
一語驚動八方,無人不動容,猖狂的話語,哪怕是天璣道道主都動容,毀了它天璣道?
不自量力!
轟!
就當所有人認為九玄聖子瘋了時,劇烈的抖動彷彿神哭狼嚎般,一隻巨大的黑色手印壓在了天璣道上,直接將天璣道所有法陣抹平!雄偉的山體在開裂,大地在顫抖!
道主驚悚中反擊,一剎那間聖威如狂風暴雨席捲天地萬物,可是也就是這一剎那,他便大口噴血,身子被一巴掌拍飛,聖骨都斷了不少。
十二聖人沖了出來,打出各種法器,瘋狂的轟殺向天空,虛空都被打裂,威壓震天。
“先天靈體,你出不出來!”
九玄聖子癲狂,將所有法器震碎,渾身魔霧滔天,如同煞神!一隻手仿若有無窮的吸扯力,直接拘禁一聖人,抓著其頭顱,獰笑道:“不出來我就一個個殺光,先殺老的,再滅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