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草一木都長了眼睛,天地萬物都生長著眼睛,冷漠的盯著他。
萬物皆有靈,真正開了智,在審視著他。
他汗毛倒豎,無法理解,這樣的手段即便是他這個聖人也做不到,可想而知這是多麼的詭異。
而望穿大世界的眸光,不應該發生在狠人的身上,因為對方沒有那樣的修為底蘊,可對方還是做到了。
這裡是天璣道!
最為悠遠古老的道場,有大世界頂尖修為的強者坐鎮,誰能窺視?
根本不可能!
然而,狠人卻直接無視各種禁制!
遠在不知多少萬裡,相隔多少地域的易小山,神情平靜,他收回目光,微微蹙眉。
“這個人應該是修士,我並不認識,但他好像認識我,而世界上好像還有很多人如此的仇視我,莫非我開智之前,與天下修士還有什麼恩怨……”
易小山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也曾想要去找到自己身世的秘密,但他覺得過去的終究過去,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現在看來,他認為自己或許真的是修士,只是如今為何會變成這樣,其中又經歷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我見過修士的法力,而我現在擁有的玄妙力量,卻是與修士有著本質的不同,如果修士是凡人眼中的仙,那我所擁有的力量,應該才算是真正的純仙之力。”易小山低語,他望著山川大澤,望著高山遠空,他能感受到世界的變化。
天地萬物都好似在朝他發出最為親切的善意……
他沒有想太多,放空心情,繼續完成自己的旅途。
可是,他逐漸感應到了厄運的來臨,以他為中心,一場浩劫即將發生。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頗為不安。
中州。
皇朝遺跡之中,早已是血流成河,也不知多少年輕的驕子在這一場群雄逐鹿間殺個你死我活,他們爭搶造化,解決個人恩怨,有翹楚狹路相逢,唯有戰。
悽涼的血液讓殘破的遺跡更顯荒涼,有的屍體都爛了,無人問津。
四年過去,天下天驕有一批人脫穎而出,成為新時代最為耀眼的新星,他們的實力毋庸置疑,皆是殺出來的風采。
這四年中,張寶大難纏身,被許多皇子針對,他們都參與了覆滅村子那一天的圍攻,其中還有呂家的人,但好在張寶實力足夠強,有驚無險。
畢竟,如今結丹階段他便掌握了至高法,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比起他的師父狠人在當年的這個時候還要有優勢一些,因為當年狠人掌握至高法都是在九變之境了。
加上張寶本就是毒體,每一步更是按照狠人制定的修行路程而一步步走上來的,比起當年狠人自己摸爬滾打更為的節省時間,少走了很多彎路。
而雲世寒則化身為行走的大魔王一般,殺戮之名如黑暗籠罩整個皇朝遺跡,到了如今,已經沒有人敢小覷絲毫!
四年的時間,雲世寒擊殺皇子皇女以及聖子等超過三十數,其餘不知名的更不知多少,滿手皆是鮮血,被年輕一代封為屠戮之王!
不過雲世寒也好幾次差點身亡,他太強大了,沒有人不忌憚,而最好的辦法便是圍攻,多少次設伏挖坑,都只差一點點,許多人氣的吐血。
“你也該去跟你師兄相認了,四年了,你兄弟二人若聯手,這遺跡中哪一個敢不龜縮做人。”秦漢生激動的勸道。
“遺跡太大了,每次有師兄的訊息,等我跑過去的時候他就轉移陣地了……”張寶很是無語,這麼多年來硬是連雲世寒的毛都沒摸著,行蹤詭秘,難以被人跟隨。
不過自從踏進遺跡,隨著雲世寒的名聲越來越大,他更加佩服自己這位師兄了,太強大,而他想要達到那樣的地步還是有一些差距。
這一點,倒是讓張寶略微有些自卑與慚愧。
“師兄太強了,並且還不是體質。”張寶笑著,滿目的敬佩之色,他很嚮往。
秦漢生看出張寶的小九九,說道:“你師兄就是個大禍害,從小到大的經歷跟你不同,他自幼有諸位師伯調教,還有萬族的強者練手,比起整個新時代你們這群年輕人早就有各種戰鬥優勢,他起步比你殘酷多了。”
那一日雲世寒登臨源龍山,斷手殺狼,展露狠意,拜入狠人門下,他就知道雲世寒會有如今的成就,這是個狠茬子。
張寶則不一樣,從小過的還算溫順,自然在這方面還有些差距。
“我一定不會給師父師兄丟臉的,狠人一脈,沒有弱者,我會更強!”張寶緊拽拳頭,目光有火燃燒,他是狠人的弟子,竭盡全力也不能有損狠人一脈的顏面。
入世這麼多年,他對師父的來歷也逐漸瞭解,以往他只知道師父肯定很強,但沒有想到這麼強!
作為弟子他壓力很大,不敢鬆懈,怕有辱師名。
狠人能做到碾壓同階聖子,可他如今還需苦戰。
他不知道師父去了哪裡,什麼時候會歸來,他只求在最後的一年中,盡力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