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樸素的張寶,沒有三清觀弟子穿著的體面,也無皇子那般華貴,他就是個鄉野間來的,並無強者氣息流露。
可是他的出現,在場也不知多少人神色驚變,瞳孔收縮。
張虎與張小翠,以及張野等所有村子中的年輕人,死死盯著張寶,無法置信!
十三皇子興師而來,要找的人就是張寶!
“怎麼會是他!”張虎勃然震怒。
他咬著牙齒,拽著拳頭,這一刻他內心很不是滋味,更有一種被蒙騙之感,怒火中燒。
張小翠怔神,從踏上修行路以來,她覺得自己與那張寶相距越來越遠,可突然,現在發覺更加的遠了,更有一種無法接受的沉重一擊!
村子裡的其他人呆若木雞,這個被他們視為胸無大志的張寶,竟然是這位皇子要決戰的高手?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搞錯了!”張小翠怎能接受,大聲開口。
“張寶!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張虎怒斥。
張寶徐徐走過,看向韓語嫣與觀主,點了點頭,倒是沒有理會張虎等人,他現在可沒心情管這些,現在面臨大禍,如何解決?
十三皇子的氣息,非常的可怕,如同懸在腦門的利劍,切割的腦袋象似要開裂般疼痛。
“我三進此山,就為了找你一戰,並無為難三清觀與他人的意思,這三清觀弟子非要與我動手,我已是手下留情。”十三皇子邁步,龍行虎步,每一步落下,他的氣息都越發的強盛,他的戰意更為的昂然!
聽得這話,張寶略微放鬆,但是一想到呂家,便又是搖頭,說道:“我擊敗呂召,那呂召可有再找我麻煩之意?”
“呂兄一蹶不振,如今正在打磨心性,若能撐過來,他或許能破而後立,但也無找你麻煩的意思,畢竟勝負各自安命,呂兄還輸的起。”十三皇子眉宇紫氣逼人,宛如一顆紫色的星辰在運轉。
“呂召輸的起,呂家輸不起,你貴為皇子,我只是一鄉野村夫,你擊敗我,在眾人看來是理所應當,可我若是擊敗你,你能輸得起,你背後的皇朝可否輸得起?”張寶看著他,緊皺眉頭。
十三皇子腳步一頓,略微蹙眉,他知道對方不想牽扯麻煩,而他今日來找對方一戰高下,勝敗他早已有心理準備,可自己若是輸了,背後的皇朝恐怕難饒對方一死。
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
“我不想再多樹敵,也無心與任何人爭鬥,只想在自己的路上修行下去,天下天驕甚多,皇子另尋高手吧。”張寶婉拒,十分歉疚。
他知道十三皇子的渴求,哪怕是他,也一樣渴望能與強者高手一戰,但他不得不拒絕,因為他不能再牽扯禍端了。
十三皇子拽了拽拳頭,他怎能放棄?
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與張寶無恩怨糾纏,只想單純一戰,可他的身份讓他輸不起,如同牢籠限制他,除非對方也是皇子,亦或者聖地之弟子,門當戶對!
“那我非要與你一戰呢?”十三皇子話語淩厲,說一千道一萬,他是不會無功而返的!
鐵了心要打!
張寶臉色難看,他不怕敗,但不能敗,否則有辱師門,但勝,又當如何。
抉擇,夾縫,他不知如何選擇。
十三皇子吃了秤砣,手下百將,可以踏平此山,若真的動怒,說不定會不顧一切的威脅。
張寶更為理解那句話,修行之路難以回頭,踏上便沒有所謂風平浪靜,唯有前往,哪怕拼的血與骨都盡毀,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不知道師父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經歷了多少無奈的選擇,戰與不戰,殺與不殺,皆在一念,而這一念,便可影響深遠,牽扯巨大,又是否有那能力去承擔的起,又是否會禍及身邊的人,以免來日悔不當初呢。
張寶內心的迷茫,化為海,打撈著答案。
“跟他戰!怕個錘子!狠人一門哪兒有你這麼畏畏縮縮的,戰了再說!膽敢找麻煩那就往事兒大了捅!你師父當年也不知捅了多少簍子,這才有了狠人的名號明白嗎!”秦漢生傳音,言辭激烈,且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不已。